他想,這對自己來說,不是難事。

哪知,這伍關良到原禁閉景茵公主的草棚一看,空空如也。

現在連自己看一眼公主就難,還怎麼兌現讓大王見到公主的承諾?

他心裡罵道,這個鬼頭鬼腦的一斤水跑哪去了?

一斤水發現伍關良嘴緊如啞,但原來卻是個官迷,想現在出城也難,帶著一個楚國人都在尋找的高貴公主出城更是難上加難。

這一難說明,將景茵公主快遞到秦國長安,行不通。

他權衡一番後,決定投奔莊蹻。

如果找莊將軍,必須要有投名狀啊。現在秦軍潰敗,司馬錯自殺成仁,我拿什麼當投名狀呢?

一斤水嘆了口氣,唉,就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莊將軍能信我?唉唉,去啦,不管怎麼說,總要先見到莊將軍是吧。

可他找了半天,沒有見到莊蹻的影子。而對自己所做的事,又不敢公開。

這時的他靈光一現,哎,何不找那個叫阿彩的?聽伍關良說,他就是為她報仇才對公主下手的啊。什麼仇?姑娘家互相吃醋的仇唄,唄,這人世間啊情難斷。

不不不,一斤水想,阿彩不認識自己,如果萬一被人發現,在這混亂時刻,找不到莊將軍,自己的小命不玩完了?

一斤水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將朋友變成敵人,將敵人變成盟友,這不是搞諜報人員的最基本的功夫嗎?哈,這個景茵公主可以成為我一斤水的盟友。

他迅即回到隱藏公主所在地,到那小房間一看,沒有公主的人影啊。

一斤水心裡嘀咕著,這高貴的公主,如果不講信譽,私自跑掉,那她的高貴就要打折了哈。

正在著急的一斤水突然看到,景茵公主從外面走來了。

公主先開口說:“怎麼,找我啊?”

一斤水連忙否認道:“不不不,我剛剛回來。不過,我有個想法,要找公主一商,不知公主同意不同意?”

景茵公主好奇地也小心翼翼地說:“哦,有什麼好跟我商量的?本人已經成了你們的俎上之魚,你能給我鬆綁,給點自由,我就很感謝你了。”

一斤水趕快變的很小意地道:“哎,慢慢慢,公主這樣說,是在折殺衣某人了,公主您放心,雖然衣某人跟你是以劫持這種下三爛的方式認識的,但我跟莊蹻莊將軍,那可是在針鋒相對中互相決出高下,識出各自的真面目的。”

景茵公主從內心對一斤水高看一眼,真誠地說:“哦,沒想到這位義士與楚軍還有這樣一段淵源。既然如此,你要本人做什麼,就直說吧。”

一斤水鄭重其事地道:“首先請公主放心,我衣金水再怎麼混蛋,但是不會害你的。其次是莊將軍對我有不殺之恩,而秦帥司馬錯在最後的關頭卻要殺我。這是我下決心對公主說心裡話的主要原因。”

提到莊蹻,景茵公主感嘆地說:“莊將軍恐怕這時裡外不是人啊,搞不好,我那王兄又要他的命,唉——”

一斤水贊同地道:“公主說大王要莊將軍的命,這我信。實話告訴你,之前,我們秦軍情報就說,楚國以叛將來攻西楚,就是給我們送兵來的。我們等著楚國越戰越弱,直至崩潰了。哪知,這莊將軍並不叛國,而是楚之棟樑。唉,秦軍從西楚戰事還未開始,就輕敵了,輕敵就意味著失敗呀。”

景茵公主一聽,驚詫地問道:“這麼說,你們在楚王宮裡奸細?”

一斤水毫不迴避地說:“秦楚兩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什麼稀奇事嗎?如今秦王的母后不是公主您的姨娘嗎?”

景茵公主一聽,岔開話題道:“下一步打算怎麼辦?你說。”

一斤水想了想說:“公主可能一點也不知道伍關良這個人,他跟我一樣,也是作為秦軍探子時被莊將軍的手下抓獲的。但我與他的理念不一樣,他抓公主是為了當官……哦,不說這個了。”

景茵公主聽的正入迷時,他卻中斷了不再說。

停頓了一下,一斤水話鋒一轉道:“我希望公主在這關鍵時刻,能夠配合我一下。因為,您還不知道,莊蹻將軍已經被楚大王抓捕了……”

景茵公主“啊”的一聲,激動地說,“這是真的?”

一斤水點了點頭道:“確信無疑。事後我才知道,伍關良的規劃圖,是利用劫持公主,來離間楚王與莊蹻的關係,達到他攀上王室,做高官的目的。”

“他辦不到。”景茵氣憤地說。

一斤水平靜地道:“但是,他現在辦到了。”

景茵公主一聽,站起來要走,並說:“你放心,我這就去見王兄,把伍關良碎屍萬段。”

一斤水招了招說道:“公主且慢,你聽我說。”

然後,他以手勢給公主比劃著,公主不斷地點頭。比劃完了又說:“只有這樣,公主出面讓阿彩配合。”

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