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蹻奇怪地問道:“他們已經怎麼了?難道要抓蹻不成?不怕,不怕!”

景茵公主小聲說:“如果僅僅是抓你就好說了,他們是要你的命,密謀要殺了你……”

“啊!”小卜聽後,立即拉著莊蹻的盔甲道,“將軍,我們快離開這裡吧。快,先到馬廄,你先騎馬快跑,小的斷後。”

丁懷越搶過挑擔,邊跑邊往肩上放,並推著莊蹻說:“乾爹你先走,我斷後,拼死也要攔著他們。”

景茵公主把大門拉嚴,以手示意道:“莊將軍快,趁他們還沒發現,先離開王宮,大王那邊我來擺平。”

莊蹻拱手感激地說:“公主好意,蹻終身難忘。但蹻對大王忠心耿耿,既然專程拜見大王,焉能臨門而退,折蹻忠誠之意,損我王仁懷之心?”他毅然走到門前,推開大門,大步跨進門去。

“將軍,你……”小卜的囑咐話語還沒說完,從大門兩邊突然竄出兩隊王兵,將大門緊緊地封住。

景茵公主不顧一切地攔住士兵道:“你們要幹什麼?莊將軍專程拜見大王,為何封門斷路?”

一個叫吳世循的軍官語氣平靜地說:“公主息怒,小的想大王的旨意,公主應該是知道的。”說後,指揮兵士將公主逼到一邊。

丁懷越扔下挑子,雙手撥開兵士,要將乾爹拉回來,但卻被一士兵的大腳踢到一邊。

莊蹻毫無懼色,滿臉坦然地穿過三道門坎,到達王宮大廳,將排列兩邊的大臣甩在後面,徑直走到頃襄王前蹲一條腿,半跪著道:“東地司馬莊蹻拜見大王。”

頃襄王故作姿態地睜開雙眼,盯著莊蹻回應說:“東地司馬莊蹻?孤王令你前來參拜,為何遲遲才來?”

“稟大王,蹻得王令,不敢有絲毫怠慢,星夜兼程,終於在昨夜趕到郢都。只是……只是蹻雖自幼在王宮長大,但因戍邊多年,進城後,不知王宮所在,走了彎路……”

“大膽!”頃襄王將手邊的短劍拿起狠狠地往王案上“啪”的一拍說,“既為莊楚後裔,卻不知王宮大門朝哪兒開,你這瞎話編的也太低能了吧,欺瞞本王,該當何罪?”

靳尚上前稟道:“大王,莊蹻這小子以謊言回懟大王,這分明是蔑視王宮,不,是蔑視大王,該判莊蹻蔑死罪。”

“呵呵……”、“哼……哼……”佇列中有人發出不屑的譏諷。

頃襄王再將王案一拍吼道:“呵什麼呵?他莊蹻就是有罪,而且罪不容赦。”

屈原打抱不平地辯說:“大王明鑑,莊蹻將軍星夜馳騁千里,不顧勞累,一到郢都便來跪拜大王,其忠心耿耿,肝膽可見,何罪之有?”

頃襄王怒道:“屈老兒不要太無禮,你公然為叛將開罪辯護,這是想要亡我大楚的節奏啊。”

“大王所言差矣。昔莊、威二王,繼承先祖之志,勵精圖治,使國體不斷強大,無敵敢犯。今大王親信小人,重用奸臣,外結豺狼,內害忠良,使一個強大的楚國疆域被敵蠶食,財富被鯨吞。人說四面楚歌,岌岌可危,這一點也不為過啊。”屈原激憤地說,“老臣不顧這張臉,遠赴淮北請莊將軍出山,這都是大王你同意過的啊,怎麼現在又要反悔,說莊蹻罪不容赦呢?”

頃襄王氣的身手顫抖,指著屈原罵道:“你個老不死的,借莊蹻謹見,有意抵毀孤王,想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把孤王惹煩了,看不把你的飯碗給砸了,叫你下崗,不,砸爛你的金飯碗,叫你整天面壁思過。”

莊蹻怕屈原受辱,輕聲勸道:“屈大夫,蹻之事,不想連累您老,懇請大夫迴避為好。”

屈原不理莊蹻的,直指著頃襄王斥責說:“你可以砸我的飯碗,也可以叫我下崗,但你敗家敗國的惡行,將永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頃襄王氣的臉色發紫,咬牙切齒地道:“你……你……哦,對啦,莊蹻起事,毀我基業,壞我結盟,給我把他綁了。”

“來人,把莊蹻綁了——”靳尚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