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華點頭:“行,我兩點鐘準時到學校。”

“不能耽誤了,三點鐘正式開會。還有,你也是未婚青年,也要聽講座,可不能跑了!”何乃平又說道。

“這玩意,聽不聽不就那回事?誰還不會結婚不會生孩子啊?宋家財和齊磊,什麼也沒聽過,不也會結婚生兒子嗎?”振華笑道。

“他們倆早熟,亂來,不按照套路出牌。你是文人,不能像他倆那麼粗魯,要好好學習一下新婚知識,馬上就派上用場了!新婚之夜,把這些知識實踐實踐,看看靈不靈。”蔡大姐笑道。

振華拱手認輸,恭送蔡大姐。

村婦女主任,是一個惹不起的存在。她們能說會道,辣口無忌,風風火火,敢打敢殺,屬於女子之中的強者,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

東灣村的婦女主任蔡興美,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她曾經大戰郝國蘭,把郝國蘭按在爛泥秧田裡摩擦了半個小時,七八個大漢都拉不開。郝國蘭罵一句,蔡興美就往她嘴裡喂一口爛泥,把郝國蘭的肚子喂得就像牛肚子一樣。

午飯後,振華休息一會兒,兩點鐘趕到學校,將桌椅搬出來,靠著新蓋的校舍簷下。這裡有牆體擋住了陽光,又有幾棵高大的雪松遮陽,比較陰涼。

蔡興美果然說話算話,騎著車前來幫忙。

寂靜的午後時光,空曠的學校裡只有振華和蔡興美兩人。

蔡興美和振華抬桌子,一邊說道:“振華,這裡就我們倆,被別人看見了,會不會有閒話傳出去?我還是迴避一下吧,免得影響你的名聲。”

振華自然不讓蔡興美偷懶,說道:“我是未婚青年,什麼都不懂,來這裡聽講座的。你迴避我幹什麼?別走,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就行。”

“三歲孩子尿床,這麼說你還尿床?”蔡興美問道。

“我一週歲就不尿床了!”振華扯不過蔡興美,急忙轉移話題,問道:“對了蔡大姐,這兩天怎麼沒看見鄭書記?”

蔡興美將桌子放下,沉默片刻說道:“鄭書記……已經被免職了,你不知道嗎?”

振華吃了一驚:“什麼,鄭書記真的……不幹了?什麼時候的事?”

“不是不幹,是被鄉里免職了,還受到了留黨察看處分。”蔡興美苦笑了一下,又說道:

“有好幾天了,那天,鄉里召開各村財務會議,批評我們東灣村的提留款問題,要調查鄭書記。鄭書記當著鄉里書記鄉長們的面,拍了桌子。鄉里當場決定,對鄭書記就地免職,留黨察看……”

振華心有慼慼,問道:“鄭書記被調查,不會有事吧?”

蔡興美想了想,搖頭道:“不好說。學校的校舍建造,鄭書記上報的費用太高了。六間瓦房,他報了三萬八。如果查出來,這裡面有一分錢進了他的口袋,他恐怕要坐牢。”

振華不由得冒冷汗:“鄭書記不會貪汙的吧?”

六間瓦房,用了三萬八,這的確太誇張了。

根據振華的粗略計算,扣除工人工資的話,這六間房的建造費用,應該不超過一萬兩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