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西瓜眼神不濟。”

陶好聽了這話怒目而視,倒是把西瓜嚇了一跳。我看著這兩個人,一個瞪著眼睛,一個傻乎乎的被嚇到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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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無錫的那天,西瓜就好像是知道要跟我分開很久似的,一直拽著我不放。快登機的時候,我媽扯開他,西瓜居然哭了起來。

我從來就見不得西瓜哭,他這個樣子,我也紅了眼眶。

我媽一邊拍著西瓜的後背,一邊對我說道:“西瓜那就放心吧,我跟你爸肯定會好好照顧他的。你既然讀完了書,就儘早回國。西瓜還小……”

我點點頭,卻是哽咽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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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是先飛的北京,而後才能飛加拿大。

在首都的機場通道里,我見到了十分眼熟的一雙人。

嗯……怎麼說呢?當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每一個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回頭看這一對壁人。只是我實在是太意外了,真的沒心思考慮這兩個人到底般不般配。

沈鐸好像是看見了我,又好像沒有,因為他的眼風淡淡掃過來,我並不知道他是在看我,還是別的什麼。

兩年……

我最痛苦最不堪的兩年,卻是他最意氣風發的兩年,如今的他大概也快畢業了吧,看這個架勢,應當是混的還不錯。起碼能跟胡薇站在一起,就說明地位並非等閒。

我低著頭笑了笑,人生何處不相逢?只是……縱使相逢應不識。

這個世間人們無論遇到什麼苦難的事都把它推給時間,我也滿滿領悟了這個道理。

時間是無敵的,愛恨情仇,前生後世,無論多麼刻骨銘心在時間的面前都是回首時的淡塵輕煙,何況你只是我漫長素白青春裡的一道註定要靜默的傷。

我在等著時間過去,它會如同歲月墳頭的荒草將一切往事掩埋,我相信它總有一天會帶走我心心念唸的你。

亦或想念,亦或遺忘。我並不強求,只盼隨心而至。

只是沒想到,下午的時候,沈鐸會出現在我面前。

在賓館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想著一會兒要給西瓜打個電話,剛下飛機的時候打了一個,西瓜正在睡覺,我也沒讓媽媽喊醒他。

門鈴響起來,我以為是酒店服務。

開門的一剎那,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明顯比我鎮定:“我可以進去嗎?”

只一句話,那涼薄的口氣終於叫我回過神,卻並沒有側身讓他進入。

“沈先生有什麼話,這麼說就好。”

他挑了挑眉:“不請我進屋麼?”

我笑了笑:“沈先生想要進屋,可以。腳長在您的身上,我如何都是攔不住的。只是這個‘請’字,還懇請您收回去。我柳佳再如何不懂世故,也不會這般輕浮。”

“當真是伶牙俐齒,都是孩子的媽了,也不收斂點?”

他這種雲淡風輕的口氣真是叫人生氣,我乾脆不說話,卻也不讓他進來。

本以為按照沈鐸的脾氣,早該抬腳就走了。卻不想他一伸手攬住我的腰,把我勾入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