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三公主的侍女就低頭垂眸的走了過來,雙手託著三公主洋洋得意的離開了碧荷院。

秦挽站在原地,視線隨著三公主的背影移動著。

等人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她忽然笑了。

還真是所有的事情都趕到了一起。

好吧,就讓她一個個的解決吧。

等三公主走後,秦挽去了楊柳院尋了秦照月。

秦照月前兩日著了涼,未免過了病氣所以一直窩在自己院子裡看書,見到秦挽來她淺笑著將書放下,拉著她在身邊坐下,道:“二妹妹,回來了?陽山之行風景可好?”

“陽山羽瓊已經開滿山頭,從山頂望去,就像是在仙境一樣。”秦挽笑著坐了下來,輕聲又道:“什麼時候有空了,姐姐應該也去瞧一瞧,放空心情,也不乏是一種心靈靜養。”

提及這個,她眼眸擔憂,問:“姐姐風寒可好些了?”

“基本已經褪了。”秦照月道:“若不是害怕陽山之風入骨,我還真想與你一同去看看,今日五妹妹定是玩得很開心。”

“當然,”秦挽笑道:“五妹妹是玩得最開心的一個,回來的時候還說等有時間了咱們幾個姊妹約一下,趕在羽瓊花落之前去看一看呢。”話語頓了頓,她面上的笑容忽的斂去了,微垂眸,長長的羽睫微微顫動:“咱們幾個親姊妹若要聚齊,怕是四妹妹不大願意。”

提起秦蘇蘇,秦照月沉默,也不知從何起,她這個親妹妹也有意在疏遠她而與容家的兩姊妹走得親近。

知道秦蘇蘇心裡膈應的是何,也知道是自己長時間忽略了秦蘇蘇這個妹子,秦照月內心浮上了慢慢的愧意。

“我知道四妹妹對我一直有心結。”秦挽抬眸,盈亮的眸子看著秦照月,輕聲又道:“但是我與她總歸是親姐妹,有血緣關係,之前與她所有的不快,也只是我初來時才會有的敵意,眼下我已經在相府這麼些時日了,我想姊妹之間不該這樣越來越疏遠。”

秦挽的話正說到了秦照月的心坎,她溫聲道:“我知道的,你放心,我會向蘇蘇說的,若是你們能夠摒棄前嫌,便是萬好的。”

秦挽點頭:“若是忽然間邀請一起去往陽山想必四妹妹不會答應,不如……”想了想,又道:“今日我回來時在街上買了花茶,明天咱們幾個姊妹聚在碧荷院裡,一起品茶,順便再畫些陽山之景,增進姊妹情誼之外,也勾起了四妹妹對陽山的嚮往,這樣她興許就會答應了。”

以往都是她與秦洛還有秦以安往碧荷院跑的勤,秦蘇蘇基本上都沒有踏足過碧荷院裡,總歸是自家姊妹,這般的疏遠也不好,秦照月也是真心的想要秦挽與秦蘇蘇兩人和好如初,不再針鋒相對,所以便也應了下來。

秦挽回去之後,便向秦洛以及秦以安也提出了邀約。

第二日,秦洛與秦以安是最先到達的,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秦蘇蘇才在秦照月的陪同下不情不願的進來了。

“不就是喝茶嘛,為什麼非得硬拉著我來?”秦蘇蘇坐下,對於什麼花茶,她一向都不太感興趣,秦照月拉了拉她的袖子,秦蘇蘇勉為其難的執杯品嚐了一口,放下,言語尖酸刻薄:“這茶也就是市面上極為普通的花茶嘛,也就只有乞丐才會將她當做寶,這茶就連翠兒都不喝的。”

翠兒就是秦蘇蘇身邊伺候的丫頭,她的話落,在場幾人都有些尬尬的。

“蘇蘇,”秦照月面色有些不快:“品茶也是一雅,需要細品而非帶有別樣的目光去品。”

秦洛點頭,小聲的道:“這茶入口清香,我覺得挺好喝的啊。”

秦蘇蘇轉而怒瞪了秦洛一眼。

秦以安夾在兩人之間,面色如初不言語。

秦挽面上未有不快,相反笑意更濃:“不知四妹妹喜歡什麼茶,下次我好讓人提前備著。”

下次?秦蘇蘇傲嬌一仰頭,心道:這一次若不是看在大姐姐的面子上,誰會來你這個破地方?還有下次,想都別想,更何況,你可是馬上就要嫁出相府的人了。

沒有等到回答,秦洛努了努嘴,打破了尷尬,笑問秦挽:“二姐姐方才不是說要作畫嗎?剛好四姨娘也說想要看陽山羽瓊花開之境,待會二姐姐畫的羽瓊花可否讓我拿回去給四姨娘瞧一瞧?”

秦挽笑道:“當然可以。”

她說著起身,走到畫桌前,一手執畫筆,一手挽袖,便在白紙上作畫,秦洛坐不住便湊上前去,而後秦以安與秦照月也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