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白早就知道了秦挽的身份,從那第一張考卷呈到他面前時,考卷上娟秀的字跡與他心中所掛之人的字跡一模一樣。

為了防止是假手她人所寫,第二次測試他還是用了筆試,選在草堂,之後讓人把她帶去見他。

同樣的字跡,同樣的行事風格,若不是全然是兩幅面孔,幾乎讓他以為是同一個人。

事後,他找人查了查她,才得知她就是相府新尋回來的二小姐秦挽。

把她留在身邊後,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直至那一次劉楓婚宴之上,她追出來去府衙幫助王初雲,他才真的確定了她的身份。

借屍還魂。

總歸還是她。

話說,林白如今已經及冠多年了,一直未曾有好訊息傳來,如今林白忽然有了女人,林延川作為父親,抱孫子心切也該高興才是,可是一路上都是苦著一張臉。

王硯之為其倒了杯茶,像哄孩子一樣,勸道:“你瞧瞧你,十五年沒見了,卻還是像以前一樣,渾身都是孩子氣,小白已經長大了,你就別管那麼多了,好好的過你自己的日子吧。”

林延川賭氣般的一噘嘴:“瞧瞧他那護犢子的模樣,護的那麼嚴實,我這個做父親的看一眼都不行,想他孃親死得早,我又是當爹又是當孃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這麼大,他,他,他,他現在竟然把我當做外人,你說氣不氣人,過不過分!”

“又在說我什麼壞話呢?”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話落,林白的身影轉了過來。

林延川撇了撇嘴,道:“讓你王父評評理,說你這個不孝兒子呢!”

林延川與王硯之,年輕時是義結金蘭的好兄弟,林白幼時曾認王硯之為乾爹,故稱王父。

十五年前,王硯之忽然一夜之間在燕京城消失了,只給林延川留了一封信,讓他勿尋,林延川可是找了許久,最後一無所獲,便也不查了。

但是林白一直未曾放棄,一直都有在拖各路關係查詢,也是在早些時間才查出王硯之在盛京城的訊息。

時隔十五年的再見,三人心中都有各自的感慨。

林白行了禮之後,落了座,王硯之看向林白,嘆了一口氣道:“十五年了,小白如今也長這麼高,這麼大了,從前一直不曾覺得自己老了,如今一看,才是真的老了。”

聽王硯之這麼說,林延川卻不依了:“你一點都不老,一點都不老,我看還是和十五年前一個樣子,就是不知我那兩個女兒過得如何了,是不是又長漂亮了。”

王硯之面容一僵,沉下了面容來。

林延川不在燕京城,不問世事慣了,自然也不知道燕京城發生的事,就算是他聽人說了,也不知燕京城的王初韻便是王硯之的女兒。

林延川兀自嘆了一口氣,繼續又道:“哎!若是當年你沒有離開燕京城,那麼小白也和沁兒成親了,孩子都會叫我爺爺了。”

林延川口中的沁兒便是王家沒有離開燕京城時,王初韻的名字,原名王婉沁,是後來到了盛京城而改的。

他這樣一說,氣氛忽然有些詭異起來。

當年,林延川喜歡小婉沁喜歡的不得了,回回見到婉沁便嚷嚷著要定親,親上加親,王硯之當時還以為他只是隨口說說所以並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