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貴妃以繡帕遮嘴,笑道:“打碎皇后親賞的鐲子誰都害怕,可即便是再怕,也不該說謊啊。”

秦挽低著頭,咬著牙齒委屈道:“貴妃娘娘若是這樣認為,那臣女也無從解釋,貴妃娘娘覺得是我打碎的便就是我打碎的吧,皇后娘娘將東西賞賜給了臣女,臣女卻未能護周全,還請皇后娘娘治罪。”

認罪,可是認得不情不願,也是所有人都看到的。

慧貴妃一張嬌豔的面容僵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她若是這樣認為,便就是,說的好像是她把罪責強行加到她身上似的。

正待要說,秦照月卻站起了起來,悠悠道:“四妹妹之前掉的那枚玉墜,在我手裡,二妹妹手中的玉墜,確是今早上四妹妹帶出來的。”

話一出,滿堂譁然。

秦照月此時說出這一句話,無疑是在否定方才容氏所說的一切。

秦照月為什麼要幫秦挽?

不僅容氏與秦蘇蘇沒有想到,就連秦挽自己也沒有想到。

慧貴妃道:“月兒,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秦照月道:“回貴妃娘娘,臣女當然知道。”她說著回頭,盯著秦蘇蘇道:“四妹妹應該向二妹妹道歉。”

秦蘇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通道:“大姐……”

如今事情已然翻轉,即便是在座各人對秦挽的話持有懷疑態度,但是秦照月的話,卻是無人不信。

因為秦照月是容氏嫡出的長女,她不會無故誣陷自己的母親與親妹妹。

莫說是相府,在座的哪個世家,府上忽然來了一個乞丐小姐,捫心自問又有誰能當做從小養在身邊一樣的看待?

更何況還是庶出之女,當年衛氏是容氏身邊的丫鬟此事眾人都知道的,容國公府那樣的家世,容氏一個嫡女會喜歡背棄主子所生的子女?

所以,即便是有慧貴妃壓著,秦蘇蘇不認,但是在座眾位宅院裡的夫人們也都能猜測到秦挽在相府的處境。

只是這秦蘇蘇到底是年紀太小成不了氣候,再怎麼不喜,也不該在宮裡,在皇后眼皮子底下與其爭執,還剛剛好打碎了皇后親賞的玉鐲子。

宮宴之上,氣氛一時間難免有些尷尬。

“一支玉鐲罷了,碎了就碎了,不是什麼大事,若是想要再給賞一個就是了。”燕王輕咳一聲,適時的出來打圓場。

燕王想要護的是誰,皇后瞧得明明白白。

皇后唇角彎了彎,順著燕王的話,藹藹道:“皇上說的是,一隻玉鐲罷了,若是挽兒真的喜歡,莫說是一隻,想要百隻,本宮也賞你。”

說著轉頭看向燕王,道:“當年衛氏救下本宮時,這份恩情本宮便一直未能償還,如今既然尋得其女,本宮便想把當年未能賞給衛氏的,賞給挽兒。”

此要求合情合理,燕王逐應允,道:“衛氏救得皇后一命,該賞。”說著讓內侍擬旨道:“去庫房裡拿上好的絹帛百匹,藩國進攻的玉如意一對,另……賞白銀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