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迎上他的視線,笑道:“咱們是一家人,今日大堂哥記住了我,來日再見便也不用再介紹了。”

這丫頭嘴倒是毒的很,秦銘指了指她,那模樣似在警告她往後小心一點,隨即摟著鍾慈離開了。

臨走時,秦挽聽得鍾慈問他:“她是誰啊?”

秦銘答:“相府剛尋回來的乞丐小姐嘍。”

鍾慈咯咯的笑著:“真是乞丐啊?”

秦挽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輕搖了搖頭。

許君蘭原本也是書香世家,其母親與何氏是閨中密友,許君蘭與秦銘是在腹中便定下了親事。後來許君蘭家道中落,何氏不顧及門戶之見,毅然決定讓秦銘迎娶了許君蘭為妻。

一直都知道秦銘不大喜歡許君蘭,但是從來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樣子。

為王初韻時,商場打拼難免與秦銘碰了照面,生意場上的秦銘行事老練,商會上口碑很好,全然沒有想到私下裡會是這個樣子。

縱恿一個風塵女子眾目睽睽之下來侮辱其正妻,其作風真的是……

秦銘在秦家人面前,向來都是我行我素,煙花未放完便回去了。今日團圓飯上,丟人丟得也夠了,秦獻與何氏也告辭回府了。

許君蘭臨走的時候,抽了個空隙來到秦挽面前,道了聲:“謝謝。”

秦挽朝她微頷首,道:“我並未做什麼,嫂嫂該謝的是四妹妹才是。”

許君蘭明白她所說的意思,便朝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正月初一,天方亮,相府門前就備好了馬車。

因為是要入宮,容氏也給秦挽備了新衣裳,素香領著秦挽去正廳時,秦國應,容氏,秦蘇蘇。

秦蘇蘇身旁還坐著一位素衣少女,倒是秦挽頭一遭見。

素衣少女本來偏著頭,聽見有人進來,便端正了身子朝她看來。

少女著一襲素衣,素色的對襟長袍,只領口與袖口繡著雅竹的圖案,她似乎很喜歡這種高雅堅韌的植物,就連手中握著的絲帕,上頭繡著的也是雅竹。

一張白皙的鵝蛋臉,雖然施了胭脂,仍舊透出一絲病態,但是一雙漆黑的眸子,卻炯炯有神的望著她。

也不知是不是秦挽的錯覺,在少女抬頭的那一刻,少女眼中一絲喜色稍縱即逝。

能夠坐在容氏身旁,想來她便是相府一直未曾謀面的大小姐秦照月了。

秦挽走進去,屈膝行了禮,“爹爹,母親,長姐,四妹妹。”

聽得秦挽喚她一聲四妹妹,秦蘇蘇別過臉去,“架子倒是不小,累得我們都在此等你。”

因為是要入宮,秦蘇蘇今日特意的打扮了一番,粉色的對襟長袍,外披著繡梅花圖案的狐領披風,圓圓的臉蛋上畫著精緻的妝容,粉黛腮,天真而又不失貴氣。

若是沒有方才那一句,這樣子裝扮的秦蘇蘇,還真是惹人喜歡的緊。

人已經到齊,秦國應便領著人出了府。

門前候著的有三輛馬車,秦國應坐最首的一輛,容氏與秦照月坐在中間一輛,剩下的一輛,顯而易見便是秦蘇蘇和秦挽共同乘坐了。

秦蘇蘇上前挽住容氏的胳膊道:“母親,我不願與她坐在一起。”

不喜歡秦挽這個人,連帶著同她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覺得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