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我的結合,本來就沒得到你家人的祝福,是你非得要嫁給我的。”

“你不要恨我,要恨就恨你自己!”

……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燕京城各個街道上也恢復了以往的繁榮。

劉家大門開啟來,王初韻衣衫不整的被兩個僕人抬出來扔到了門外。

她整個身子被扔至冰冷的地面上,疼,又冷的刺骨。

但是這些疼,根本就不及昨晚她所受的屈辱。

那種屈辱之痛,刻到骨子裡,永生永世,不能忘!

很快,劉家門前聚集了很多的人,劉家管家走了出來,於眾目睽睽之下,展開手中的紙張,讀道:“王氏長女王初韻,於興元十八年嫁與劉家二子劉楓為妻,六年來,其一直無所出,此為一罪也;攬家政大權,不孝父母,此為二罪也;善妒,多次意欲殘害兄嫂之子,此為三罪也;勾.&&引夫之兄長,毒害長嫂,此為四罪也!四罪,人神共憤,不可饒恕!因念及六年夫妻之情,對於其惡行既往不咎,特退還本宗,任而改嫁,與劉氏再無干系。此休書為實,興元二十三年,首陽廿四,歃血為記。”

四罪一出,圍觀眾人譁然。

“看著人模人樣的,怎麼能做出這麼不要的臉的事?”

“人不可貌相,還真是賤】人!”

“賤】人!做出這等事,劉家二少還真是心善,若我說就該處以宮刑!”

“呸!”

一聲聲討伐之聲,伴隨著唾液像一顆顆雷向王初韻擲去。

王初韻忍著全身劇烈的疼痛,於一聲聲的謾罵指責中,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抬眼,恨恨的看著劉府的匾額,雙手緊握,長長的指甲深陷肉中,直至掐出血來。

興元十六年,劉楓為王父學堂弟子,與王初韻相識在書院中那株榕樹下。父親不許王初韻與劉楓有過多的交集,曾經告極她劉楓一身濁氣,骨子裡透著一股涼薄。

王初韻想不明白,一個老實巴交,為了不吵醒同窗寧願在寒冷的冬夜,躲在榕樹下看書的他,會薄涼到什麼程度。

所以她不顧一切,甚至是不惜與父親斷絕關係,執意嫁給了他。

但是現在……她當初真的是看錯了人。

垂在兩側的雙手緊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劉楓,你既然涼薄如此,那也休怪我無情!

寒風簌簌,王初韻忍受著行人向她扔過來的爛菜葉,臭雞蛋,朝府衙走去。

府衙門前,她瘦弱的身軀,拿起鼓槌,一下下的敲擊著鳴冤鼓。

府衙大門開啟來,官衙升了堂。

穿著官服的正五品官員張牟拍了驚堂木,大呵一聲:“下跪何人,因何鳴冤,狀告何人?!”

王初韻跪在地上,一字字道:“民婦王氏,狀告夫家劉楓,奪我家產,給我下藥,毀我清譽,冠以我無中生有十惡不赦四大之罪,以此惡劣之形,休妻!”說著,她伏地深深一拜:“還請大人明察民婦所言之事,還以民婦清白!”

話落,滿堂鴉雀無聲!

妻子狀告自家夫婿,還是頭一遭見。

更何況狀告的又是在商會中赫赫有名的劉家,張牟想了想,安撫王初韻的情緒,讓她去後堂等著,他去劉府傳人來府衙問話。

王初韻去往後堂,只覺得屋子裡一股清香縈繞,等她察覺事情有異時,已經來不及了,人已經昏了過去。

臨昏過去之際,她好似聽見有人說:“二少果然沒有說錯,她不會拿著休書好好的回盛京城,竟然真的來府衙告了狀,既然她舍不下劉府的富貴,那我們也就只好幫幫二少了。”

劉府……二少……

果然,最懂她行事風格的人,還是她的丈夫……

後來,她被人沉入燕京城外十里的西涼河。

河水真的很冷,但是卻不及她心頭溢位來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