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枚箭頭從兩翼陡然爆發,次第扎入,剎那間就讓徐州軍感受到了疼痛。

只顧著向前猛衝的徐州軍驟然遭遇來自側翼的襲擊,不可避免的遭遇混亂,尤其是已經抵達城牆下不遠的徐州軍同時又遭到了來自城牆上的投石機和重弩的轟擊,雙重打擊之下,徐州軍的攻勢陡然被逆轉。

洪葵也沒想到會遭遇這種局面。

西門城牆上的投石機和重弩幾乎是不計成本的瘋狂轟擊,數十臺投石機和重弩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整個城牆,而且城牆下一樣堆滿了投石機,也不知道蔡州軍花了多大的本錢才將這些投石機安設好,同時蔡州軍也有意識的對來自徐州軍的進攻做好了準備。

他們在距離西門城牆幾百步之內都分別拆開了幾道封鎖線,不但依託這些宅院房屋和哨樓密佈了弓弩手和步兵,同時也大量安設了術法陣和術法陷阱。

當徐州軍攻擊到距離西門城牆只有五百步時候,就遭遇了比之前強硬得多的抵抗和反擊。

城牆上的投石機投出了鋪天蓋地的石塊,重弩車絞盤咯吱作響,“嘣!嘣!嘣!嘣!”的弩矢射出聲讓人毛骨悚然,徐州軍在這一線遭遇了超強的反擊。

幾乎是一刻時間不到,就有超過一千人計程車卒在這種突如其來的反擊戰中喪生,而緊接著從兩翼席捲而來的夾擊同樣讓徐州軍的進攻戰線變得岌岌可危。

趙統的鎏金钂連續狂掃,眼前的徐州軍軍官被他一钂連頭戴盔掃掉了半個腦袋,紅白相間的腦漿迸射開來,染了他的甲冑一身,而他卻絲毫不顧。

他太享受這種在積壓太久之後傾瀉出來的發洩快感了,鎏金钂猶如一條金色的暴龍,不但在徐州軍湧來計程車卒群中瘋狂掃動,這些尋常士卒根本抵擋不住他的鎏金钂攻勢,暴烈的玄氣伴隨著鎏金钂的衝擊,把對面的徐州軍陣型攪得稀巴爛。

情緒得到釋放的還不只是趙統,袁無為一樣在發洩著怒火。

龍焰天王刀捲起萬重火浪,將整個面前的數十名徐州軍士卒都捲了進去,那個養息期的高手徒勞的揮舞著手中的三尖兩刃刀想要遮掩住他的部下,但是顯然是徒勞,只是刀影一閃,龍焰天王刀便突破了對手的格擋,輕而易舉的將對方喉嚨上的一塊血肉帶走,順帶在收割了他身旁猛撲上來的三名士卒的性命。

半步不停,袁無為身體猛地欺身而進,闖入剛來得及結陣的刀盾手和長矛手之間,長刀蕩起的雄勁罡風將從側翼襲擊而來的十餘枚弩箭震飛,然後拳打腳踢加刀劈,只有三息時間,便將三個剛來得及佈陣完畢的攻擊陣型徹底擊潰,而另外一個防禦陣型同樣也在他奮力一刀的劈擊下徹底崩潰,在沒有術法強弩和術法武器的協助下,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住這種小天位強者的瘋狂攻擊。

徐州軍的進攻勢頭太快,以至於後面的術法強弩手和術法師們都沒有來得及跟上,這也成為了一大軟肋,之前順風順水還不覺得,一旦遭遇敵人的強力反擊,立時就顯現出來了。

柴永一直在用千里鏡觀察著形勢的變化,當前鋒攻擊到距離城牆五百步處遭遇強力反擊時,他就知道敵人的反撲來了。

不出意外,兩翼的暴烈夾擊一下子就把徐州軍的後續攻勢給打亂了,尤其是幾個天位強者和天境高手領軍的突擊鋒極為兇猛,連續的穿插攪動,幾下就把中部的徐州軍陣勢給攪爛了。

雖然徐州軍的軍官們也力圖穩住陣腳,但是此時的蔡州軍有為而來,一旦發現軍官組織起陣型,便立即強行發起衝殺,斬殺組織者,讓陣型無法執行起來。

局面似乎正在向著不利於徐州軍的一面發展。

柴永面色不變,他只是默默的估算了一下時間,有劉延司和王守信的接應,正面戰場不會有多麼大的逆轉,頂多也就是時間和傷亡問題,他關心的是另一面。

目光轉向西城牆與南城牆交匯的角落,時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