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充滿了自己十成力量的兇猛一擊,竟然沒有能讓這不知道是何種材料製成的星盤破碎,它反而藉助自己這一刀之力迴旋出十丈之外,嗚嗚怪嘯著反撲而來。

眼睜睜的看著楊堪躍下城牆,甚至連帶著他的親兵也開始退下城牆,王守忠知道自己失去了追殺對方的機會,扭過身來,手中長刀狂揮,雄勁的刀氣將不斷飛襲而來的棋子激盪得四處散逸,而他面對俯衝而來的小星盤不再顧忌,雙手握刀,足尖猛地一蹬足下條石,身體向上凌空而起,一道天青色的光彩迎著那道旋轉而來的星盤猛然撞擊在一起。

“啌!”

星盤再也經受不起這道凝聚了小天位強者的含忿而出的爆發之力,被這到刀氣直接擊成了七八塊碎片,事實上在第一擊之下,這具星盤就已經起了裂痕,而這第二刀則直接終結了它的命運。

擊破了小星盤的王守忠沒有半點阻礙,身體在空中又是一個漂亮的折返團身,長刀再揚,青色匹練再起,直襲已經漸趨力竭的大星盤,轟然之下,那枚大星盤雖然沒有當場碎裂,卻也被擊得飛出十餘丈之外,撞擊在城內一處大宅院的堡牆上,鑲嵌在牆壁中兀自嘯叫不止。

解決了這兩枚術法武器的王守忠心情卻並不好,城牆上的敵人已經退了下去,正在忙碌著補位計程車卒按照各自的崗位緊張的奔行,而已經有軍官在高階軍官的命令下組隊向中線增援。

看著眼前這一幕,王守忠心情糟糕得無以復加,這還是第一天,竟然就打成了這樣,不但被敵人衝上了城牆,而且還在這城牆上打得如此激烈,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回來帶來了親兵增援,局面會變成什麼模樣,他也無法預料。

雖然不認為自己沒有及時趕到淮右軍就能突破東門,但是毫無疑問有楊堪的親自帶隊衝鋒,肯定會給這北翼帶來更大的傷亡。

想到這裡,王守忠也已經開始意識到了平盧軍在實力上的這項缺陷,不僅僅是在兵力上的不足,而且淮右軍依靠其遠端武器和登城器械上的展現出來的絕對優勢,將他們的兵力優勢發揮到了極致,而這也使得自家依靠城牆的防禦優勢被削弱了不少。

更為麻煩的是,淮右軍還可以利用他們在武道強者,尤其是小天位強者上的數量優勢來進一步擴大對己方的殺傷效果,這一點幾乎就是無解。

這一戰雖然王守忠還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從楊堪都敢在第一日就親自上陣的情形來看,淮右軍應該是傾巢而出了,要知道楊堪是淮右實力最強的淮右左軍兵馬使,他都敢親自上陣,那他的副手柴永呢?那也是一個小天位強者,還有那個曾經在平盧軍中呆過十多年的秦漢呢?他擔任的是武寧左軍兵馬副使,同樣是一個實力不比君越遜色的小天位強者,他來了,盧啟明呢?還有俞明真呢?

想到這一切,王守忠心中就不由得往下沉,他發現自己把劉延司和自己的弟弟王守信放出去是一個非常大的謬誤,尤其是將劉延司派去鎮守海州更是如此,不但拖住了兩萬多精銳,而且還有劉延司這個小天位強者,以及他麾下的幾個固息期高手,而只要能有一半的力量現在在青州,淮右軍想要謀奪青州就是做夢。

還有一點王守忠內心不想承認但是卻又不得不面對,那就是平盧軍的術法力量太孱弱了,與淮右相比,完全不在一個層面,僅僅是這一套術法武器,王守忠估摸著自己的這些術法師們怕是難以製作出來。

而這也直接導致了像楊堪這種傢伙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登城一搏,換了在淮南,也許這種傢伙敢如此放肆的登城一戰,早就被對手準備停當的術法武器給毀得神形俱滅了。

各種負面情緒直接影響到了王守忠的心態,以至於一時間王守忠都還沒有除了這北翼之外,南翼還在鏖戰,中線也還勝負未卜,好一陣后王守忠才反應過來,一邊命令北翼加強防守,一邊帶著親兵隊往中線的城門樓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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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淮右願意和我們結盟?”端坐在正中的濃須男子目光裡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雖然他刻意的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甚至有些淡漠,但是侯晨還是能夠感受到對方內心的火熱。

沒有誰能拒絕來自淮右的示好,尤其是像襄陽這種現在面臨著巨大壓力的藩閥,現在更有杜立這個幫手,想必蕭憲應該明白自己並非只是來打嘴炮那麼簡單。

杜立的目光有些遊移不定,說實話,他來這一趟也是心緒複雜,來與不來都面臨著艱難的抉擇,淮右的強勢已經顯露無疑,當然正如侯晨所言,淮右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南面,這也許是鄂黃杜家的幸運,但未嘗不是一種悲哀,幾年前被視為大樹依靠,現在竟然被對方打不上眼了,這讓人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