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到房間裡,江烽都在思考。

蘇鐵也覺察到江烽的臉色一直陰晴不定,估計應該是這個群英會給了江烽很大刺激,小聲道:“主公,這群英會也不新鮮,當初也是為了對抗大梁和河朔中原之地人才鼎盛,所以南陽、徐州、揚州和杭州這四家才在關中支援下搞起來了這個群英會。”

“為何沒有大晉參與?”江烽思索著道。

“大晉是沙陀一族主政,被中原河朔以及荊楚江淮都視為外族,加上河東也自視甚高,也不願意來,只是作為嘉賓偶爾會參加。”蘇鐵解釋道。

“這是針對大梁的?”江烽想了想又道。

“最初的目的就是想要吸引中原之地對大梁朱氏不滿意的人才來投效,開始那幾年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但是後來因為各地還是以士紳望族為主的閥族主政,庶族子弟雖然偶有出頭者,但是總體來說還是無法本土士紳望族子弟相比,所以這個群英會就有些名不副實了。”見江烽臉色略微放開,蘇鐵鬆了一口氣,繼續道。

“每一次都有這麼大規模麼?”江烽覺得這還是在南陽的外圍都有這麼大陣仗了,到了南陽豈不是更駭人?

“不過看此次的情形又略有不同,南陽素來是門閥世家雲集的所在,對庶族的歧視在這四地也是最重的,怎麼劉翰一反常態會突然變得這麼開通了?倒是這術法印證推演,有點兒新意,也不知道南陽究竟意欲何為?”蘇鐵撓了撓頭。

江烽緩緩坐回胡椅中,一手扶額,一邊道:“怕是劉玄這一次伐蔡重的遭遇讓劉同他們也心有慼慼焉,劉玄本身都是小天位凝丹後期的絕頂高手了,結果卻被袁懷河這等潤丹期的高手所傷,其中就有術法的威力,而汶港柵一戰估計更是讓南陽意識到了術法一道不僅能在武將對決過程中發揮絕大威力,而且在大軍作戰時,一樣能綻放出不一樣的光芒,所以才會變得這麼器重了。”

“可南陽不是一直對術法一道很看重麼?”蘇鐵不解的問道:“之前他們也就有很強的術法師力量才對啊。”

“恐怕是側重問題,南陽一直對術法在輔助作用和武將對決中的表現比較看重,但是你說要大規模的運用於戰爭中,汶港柵那一戰應該還是第一次吧?”江烽沉吟著道:“這一戰恐怕讓很多人都感覺到戰爭由此不同了,都在考慮如何接受這個新鮮事物,考慮日後在戰事中如何大規模運用術法陣來實現攻擊或者防禦的目的。”

“那我們在固始城防時候用的木系術法陣也應該算吧?”蘇鐵問道。

“也應該算,算是防禦陣法,但那種力量可能更容易為人所接受。”江烽喟然道:“術法一道千姿百態,蔚為大觀,我等也難以明悟其中奧妙,也只有術法師們才能搞明白其中道理,而且如何運用,存乎一心,其中大有深意。”

“那主公,我們怎麼辦?”蘇鐵也看出江烽似乎對南陽這一次舉行的煮酒群英會有些動心。

江烽的確有些動心。

一方面這一次盛會難得的在南陽舉行,吸引了荊楚江淮兩川乃至河朔中原的群英,除了武道高手外,對術法人才的招攬還是第一次,勢必引來無數這方面的人才,而他是較早意識到術法一道對自己力量有相當彌補的人,尤其是在澮州現在要吸引高階別的武道人才本身就缺乏吸引力,而且真的級別太高也不好駕馭,所以吸引大批術法人才來,可以再很大程度上彌補高階武力上的不足,這一點他已經嚐到了甜頭。

另一方面澮州想要搞這種招攬盛會是做不到的,這年頭還是講求聲望值的,南陽是數百年的門閥士族聚集地,所以振臂一呼,各方豪傑之士就蜂擁而來,自己要振臂一呼,人家連你澮州是哪裡都未必知曉,若是能借此機會吸引招納一批人才為己所用,當然是大好事。

另外還有一層因素,那就是南陽劉同現在究竟存著什麼心思,他和劉玄之間的關係如何走向,也許是需要江烽考慮的,這直接關係到日後光州的去向。

若是劉同前幾十年都真的是蟄伏不動,現在等到劉玄墜落,他才來鯤鵬一日同風起,真要扶搖九萬里,那自己倒不可不防。

這一趟去,也可以借這個機會觀察瞭解一下。

“嗯,蘇鐵,到時候我們到南陽之後,你和楚齊匯合,先聯絡瞭解一下,看看情況,我覺得既然我們要過南陽,如此盛會,豈能錯過?也許我們還能有所收穫呢。”江烽打定主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