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算了一下時間,猛地的一揮手,兩艘船悄無聲息的開始的沿著汝水東岸開始划動。

要想抵達目的地,首先需要繞過汶港柵前往汝水上游,然後再從上游滑下來,一直到靠近水口處。

從斥候反饋回來的訊息,蔡州軍和南陽軍都在這水口處駐紮有少量負責監視的軍隊,數量在一二十人到三五十人之間不等,南陽軍那邊步騎結合,而蔡州軍這邊則是據壘而守。

當兩艘蓬船終於按照預定計劃緩緩靠近水口壟地時,江烽才發現情況也許並不像之前猜測的那麼簡單。

壟地正中處建有一處高壘,高壘上三臺投石車和兩具床弩對著壟地,這都在掌握之中,關鍵在於後方還有一個高臺,高臺上高懸的燈臺灌足了燈油,而且明顯加祝了術法,遠勝於尋常油燈,不但防風,而且將整個方圓三十丈內都照得透亮。

高臺邊上幾個士兵正在一邊說著話,一邊目光也在河上逡巡,背後三面銅鑼就懸掛著,隨時可以敲響。

這幫傢伙雖然說不上多認真,但是如此一覽無餘的情況下,要躲開這幫傢伙的視線可就成了一件難事。

船緊靠著岸邊停了下來,從這裡過去至少還有兩裡地遠,就這麼過去,哪怕是以江烽、丁滿和鞠蕖的水準,也無法保證不驚動這些守衛士卒的情況下靠近對方。

鄧龜年、許靜緊張得幾乎要屏住呼吸了,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但是卻發現了一個無法逾越的障礙。

直接殺過去固然可以解決問題,但是警訊發出,汶港柵的蔡州軍一旦警醒起來,勢必要影響到外邊的南陽軍,就算是這邊發動了水系術法陣,決堤放水,這中間還有一段時間,能不能達到最好效果,就很難說了。

江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遊動,丁滿、郭嶽、黃安錦以及蘇鐵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蘇鐵,蔡州軍和南陽軍這種相互監視的情況已經有多久了?”

“有一二十天了,一直這樣,大家相安無事,也互不干涉,就是起一個監視作用,只要不動水口壟地,大家都這麼僵持過。”

蘇鐵吞了一口唾沫,這個高臺明顯是才建起來的,而且用了這種術法焰燈大大出乎意料,也是斥候之前未曾掌握的。

“我們再想其他辦法也來不及了。”江烽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注視前方的高臺,然後又望向那邊岸上南陽軍篝火堆。

“只能冒險一試了,阿滿,你和蘇鐵帶幾個人過去,從前邊上岸,繞行過去,解決掉南陽軍那幫人,記住,從現在開始計時,你要估算到時間,我和小郭,從這裡下水,潛水過去上壟地,你觀察這邊高臺上的動作,只要他們沒有動作,你們就要裝成是內部喝醉了酒打鬥鬧事,吸引他們注意力,一直要等到我和安錦他們發動!”

丁滿會意的點頭,“我明白大人的意思要我們用這種方式吸引蔡州軍警哨注意力,又要讓陣勢不至於太大讓蔡州軍警哨鳴金報警?”

江烽滿意的點頭:“就是這個意思,尺度阿滿你要把握好。”

“安錦,蕖娘,你們和龜年、靜娘他們在我們一發動之後,就立即划船下行,到壟地邊上抓緊時間佈設陣法,我們時間不多,要在最短時間內佈設完成,同時又要保證術法威力,確保要能徹底沖毀水口,讓河水能快速沖垮整個壟地,迅速下洩,……”

這個時候再沒有人提出任何質疑和補充,任何事情都有變數,剩下的就靠你臨機應對了。

“大家還有沒有其他要補充的?”江烽環視一眼,見丁滿、郭嶽、黃安錦等人都搖頭,鞠蕖倒是想要說什麼,但是還是搖了搖頭,但那一眼裡飽含的關心卻讓江烽心中也是一暖。

自己和鞠蕖的感情似乎一直是在這種生死掙扎中越來越緊,甚至已經超出了用多餘語言來溝通了,有時候一個眼神就足以說明其他一切。

只不過這一次卻多了一個許靜,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卻看見許靜蒼白的臉頰上同樣也是充滿了關心,倒是看見江烽望了過來,讓許靜臉頰也是微微一紅。

似乎是明白江烽的意思,許靜輕輕點了點頭。

“那就開始行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