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一記汙穢陰雷打落面前的飛劍,正待補上一擊,卻又有一柄短戈從刺斜裡殺出。甩出一根雷光長鞭與其糾纏,迎面卻又是鋪天蓋地的風刃襲來。

“這些廢物修為不高,可卻真是難纏。”墨鴉門下冥將許恨再度逼退對手,閒暇之餘罵了一句。

“兩個靠陣法加持有凝意實力的納真巔峰,三個剛剛突破的勉強可以算是凝意一層。確實都是廢物。”青鬼門下冥將古千川雙臂膨脹,青筋遍佈,仿若一對鬼爪。隨手一揮便有道道血光青火交織的鋒芒破空斬過,令對手倉皇閃避。

“不過,星流城好像不止這麼幾個廢物吧?記得還有個凝意中期的,叫.......”許恨長鞭帶起一片雷光,一名星流城修士躲閃不及,轉瞬便被雷光滅頂,但隨即又頂著一身白色毫光衝了出來。

“切。”許恨啐了一口,手中長鞭又打向另一人。

“你說殷春秋,他在那邊。嘖嘖,真是倒黴。”古千川一手捏碎了一柄銅錘法器,聽到許恨的話,偏過頭,嘴角朝地面上努了努。

孟同塵可沒有天上幾位高手那麼悠閒,以他不過納真三層修為,直面一位凝意高手,還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凝意高手。孟同塵再怎麼心志堅定果決,此時也不由得泛起絲絲絕望之情。只是雖然絕望,卻也絕不會輕言放棄。

孟同塵手一翻,鎮濤珠出現在手中,他笑著開口道:“符篆一途,我不過是借人遺澤。倒是這法器運用上還算有些心得,還請前輩指教。”

“小輩敢爾!”任殷春秋養氣功夫如何了得,此時也是勃然大怒,右手抬起,向下重重一按。

就彷彿一座小湖被憑空挪到了孟同塵頭頂一般,磅礴的靈力當頭壓下,避無可避,躲無處躲。

方才孟同塵以符篆施展,波濤衝蕩百餘丈的七階法術。在殷春秋手中卻凝練於方圓十丈之內,其力量凝聚內斂,威力何止是倍增。

鎮濤珠打出,青白雙劍祭起,延生注死咒全力施為,雷音定神鍾光芒熾亮轉瞬之間,孟同塵已盡施渾身解數。

然後這些手段就如張張白紙一般,紛紛破碎。

湛藍濤湖當頭壓下,頭頂的層層防禦,連同腳下數丈深的地面,一起支離破碎,只留下一個十丈方圓,數丈深的大坑。

殷春秋緩步走到大坑之前,只有鎮濤珠品階夠高,還殘留在坑底。

“哼。”殷春秋冷哼一聲,抬手一招,鎮濤珠便從坑底飛起。

“小輩倒是有點花招。”他猛然冷哼一聲,手掌向下一翻,鎮濤珠狠狠砸在坑底。

不遠處一道水柱忽地衝天而起,孟同塵的身體隨著水柱騰起,重重摔在地上。

“哈哈,不愧,咳咳,咳咳,不愧是前輩。”孟同塵掙扎著站起身來,咳嗽已是壓制不住,不時便有血沫咳出。

藉助和光同塵遁的穿物之能,孟同塵遁入地下躲過了方才一擊。但沒想到殷春秋神念如此強橫,隔著地面也找出了隱匿氣息的孟同塵。

“還有什麼花招,儘管使出來就是了。我保證你不得好死。”殷春秋冷冷看著他,鎮濤珠重新浮起。

“花招,咳咳,倒是還有一些,咳咳,咳咳咳咳。晚輩,獻醜了!”孟同塵尾音加重。一青一白兩道劍氣破地而出,黑白二氣緊隨其後。

“這種花招,不過......什麼。”殷春秋正待鼓動真氣破掉顛生倒死陣,腳下卻忽地塌陷。心思一分,顛生倒死陣佈下,一時間便已鎖定不了孟同塵的氣息。

面對殷春秋這種級數的對手,顛生倒死陣真的半點威脅也無,但是他還不是神光,沒辦法憑虛而立。借破壞他立足之地令他分心,再靠陣法短暫隔絕他的感應,便是孟同塵現在最有效的手段了。

殷春秋手指一彈,鎮濤珠順著之前的感應打出。也不管是否擊中了目標,殷春秋身上真氣一震,便聽到兩聲哀鳴,青白雙劍齊齊彈出陣去。

作為陣眼的雙劍被震出,顛生倒死陣本應破碎,但殷春秋念頭稍有鬆懈,卻感覺周圍黑白二氣翻滾凝縮,竟是瞬間沸騰,隨即轟然爆燃開來。

十丈黑白二氣,瞬間凝縮至丈許不到。接著轟然騰燒,彷彿化作一朵黑白火蓮。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從火蓮中退出,落在白衣少女身旁,顯出一男一女兩位修士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