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聖“呃!”地慘叫一聲,直接疼翻在地。

趁著盜聖還沒爬起來,太歲立即衝進煉丹房燒上了開水,又衝到門後抓起一對黑白葫蘆。

太歲也是這才發現,煉丹房的屋門後頭竟然多了一個葫蘆,本來他只在門後掛了虎骨丸和跌打酒,可那個多出來的黃葫蘆裡,裝的卻是三尸散!

估計是盜聖修葺煉丹房的時候,隨手將這個葫蘆掛上去的,加上他拿藥的時候天色未亮透徹,黑燈瞎火的直接拿錯了。

三尸散配上虎骨丸,只能讓舊傷復發,新傷更烈,怪不得那貨腦袋腫這麼大。

太歲幾個箭步衝到盜聖跟前,直接將虎骨丸塞進他嘴裡,又給他上了跌打酒,最後壓住他身上的幾處脈節,抑制住三尸散的毒性。

很快,盜聖的腦門就消下去了,雖說還沒痊癒,但至少能正常看東西了。

太歲大聲問盜聖:“清醒了嗎?”

盜聖吐了口濁氣:“我靠,你那個補腦丸有點上頭啊。”

“你那是吃錯藥了。聽好了,你進去給弟妹接生,告訴我裡面的情況,我教你怎麼做,麻利點,動起來!”

盜聖哪裡還敢耽擱,起身就朝屋裡衝。

太歲趕緊把他叫住:“先洗手!那塊紫色的肥皂是消毒的,用那個洗!煉丹房裡有剪子和刀具,都拿上!”

盜聖一驚:“刀具?拿刀具做什麼?難道要剖腹?”

“別囉嗦了,趕緊的!”

盜聖這才趕緊忙活起來。

前後相隔時間不算太長,一聲啼哭打破了竹林小築裡的平靜。

那一刻,太歲險些兩腿一軟癱坐在窗外。

說真的,從太歲出師至今,他從未像今天這麼緊張過,盜聖在屋子裡緊張,他就站在視窗外緊張。

對於太歲來說,想奪走一個人的性命很容易,可要呵護著這樣一個小生命抵達人間,對他來說,卻彷彿是一件無比兇險的事,生怕哪一個步驟說得不夠清楚,會傷到這個即將降臨的小生命。

直到那聲啼哭打破空氣中的緊張氣氛,太歲在長舒一口氣之餘,彷彿整個心靈都在一瞬間被淨化了。

“大人和孩子都平安嗎?”太歲抬著頭,衝窗戶裡喊。

裡面傳來了盜聖那虛脫,卻又無比歡欣的聲音:“母子平安!”

這聲音實在是虛得厲害,可眼下還不是虛脫的時候,太歲立即讓盜聖打起精神來,好抓緊時間處理術後事宜。

等到盜聖將一切處理妥當,盜聖才招呼他進去。

屋子裡,李彩兒已疲憊得說不出話來,只是默默地看著太歲,臉上露出虛脫卻感激的笑容。

太歲湊過去,仔細看了看依偎在李彩兒身邊的小東西,也不禁笑了:“這小傢伙長得還挺瓷實,以後估計也是個練武的好料子。”

盜聖也是長舒一口氣:“唉,沒想到你還真行,接生這種事兒你都不在話下。”

一看到盜聖那頂紫亮紫亮的額頭,太歲就想樂。

可眼前正是一個溫馨平和的場景,突然笑場好像有點破壞氣氛,於是太歲便特意將話題和注意力轉移到剛出生的小傢伙身上:“一定要注意觀察,看看小傢伙身上和眼白會不會發黃,如果在明天這個時候之前出現發黃的情況,而我又不在,你就抓緊時間去廠區找我,白天我一般就在三號鍋爐房,如果晚上我沒回來,那就是去了十三號宿舍。”

說話間,太歲留意到,在李彩兒身邊的那張桌子上,放了很多七色晶石。

太歲覺得奇怪,就問盜聖:“你拿這些東西做什麼?”

盜聖一臉激動地說:“這些東西可是價值連城啊,你竟然拿去做盆景!你不知道嗎,這玩意兒叫七晶石,單這麼一顆,就能賣下小半個太陽城。”

太歲就笑了:“別鬧了。這玩兒就是我煉藥剩下的爐底渣,我不是用它們做盆景,單純就是拿它們給花上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