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就是這個棟哥,教會了我兒那麼一套按摩的手法?

這麼一想,老太太就全明白了,仇束是個實打實的孝子,人家教給他的那套按摩手法能緩解老孃的病痛,他自然是要對人家感恩戴德的。

可是兒啊,他畢竟只是一個下等人,他和你交好,肯定是想從你身上撈好處!

你可不能這麼真心實意地待他,得防著他點兒!

再說了,一個下等人,你對他那麼尊重做什麼!

太歲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而後告訴仇束:“燒一壺新開的熱水,將其中一包藥衝開。快去吧,八點之前,必須讓老太太吃上藥。”

仇束哪裡還敢耽擱,立即跑去廚房燒水。

太歲則來到老仇母跟前,伸出一隻手:“來,老太太,手腕給我,我幫你把把脈。”

老太太也沒多想,便將手搭了過去。

直到太歲開始拿捏她的脈搏,她才回過神來,怎麼這人一張口,我想都沒想就把手遞過去了!

太歲試了試仇母的脈搏,發現她的脈相已經十分平穩,顯然是經絡已經被部分矯正了,於是便笑著對仇母說:“老太太,你兒子很孝順,我教他的手法可不是一般的複雜,他都用心記住了。你以後啊,少生氣,多曬太陽,病會慢慢好起來的。”

仇母愣愣地看著太歲,一語不發。

這人明明是個連馭氣師執照都沒有的下等人,可為什麼,他說話的時候,卻有一種大老爺的派頭?更古怪的是,這樣的派頭放在他頭上,竟然一點都不違和,就好像他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老太太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鄙夷,還是該低三下四,一時間晃了神,愣在了那裡。

眼見時間已經不早了,太歲便朝冷無雙招呼一聲:“走了丫頭!”,說話間就翻出了別院。

冷無雙當時也在發愣,直到太歲翻出了院牆,她才匆忙“哦”一聲,慌慌張張地追出去。

沒多久,仇束就端著剛衝好的藥湯回到了院子裡。

老太太從仇束手中接過藥,質問道:“那明明就是個下等人,你為什麼一口一個哥地叫他?還有那個冷家二小姐也是,竟然跟在一個下人屁股後面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面對母親,仇束是永遠不會紅臉的,這時也依舊笑呵呵地應著:“我棟哥可不是什麼下等人,人家可是金鼎百鎮的大高手。”

老太太不信:“金鼎百鎮?那他為什麼不戴腰牌。”

仇束有點犯難:“這我可不能說,總之我棟哥不戴腰牌,那也是無奈之舉,媽你就別問了。”

老太太的眉頭還是蹙著:“一個金鼎百鎮的大人物,為什麼對你這麼好,你想過麼?”

“我棟哥就是人好,沒別的。”

“人好?我看他是想利用你!他現在對你這麼好,你以後還不得拿命去報答他!”

“媽你想多了,棟哥真不是那樣的人。”

老太太無名起火:“你清醒點吧,像他們這樣的上等人,絕不會拿咱們當朋友的!你別忘了,當年你爹是怎麼死!”

見老孃發了火,仇束也不敢再反駁什麼。

但他還是在心裡認定了,棟哥和那些所謂的上等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