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寄真就是想不明白,明明就是一個新來的小工,明明對方和他一樣,連成為馭氣師的資格都沒有,可為什麼上到湯文選,下到劉五、李文德,都這麼拼了命地巴結他?

此時太歲心裡的想法有一半和白寄真吻合。

太歲也覺得,白寄真肯定是上了劉五和李文德的當,成了他們兩個拿來討好自己的籌碼了。

但另一方面,太歲也看出了這件事中存在的蹊蹺。

劉五和李文德為什麼要巴結自己?

這兩個人不像湯文選,湯文選是個人精,他巴結自己,太歲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因為湯文選那種人,一眼就能從自己身上看到不同尋常的地方。

太歲推想過,湯文選肯定將他當成了冷家下派到鍋爐房歷練的公子哥,畢竟像這種大家族,下派子孫到基層歷練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可劉五和李文德不同,這兩個人,說白了就是園區裡的兩個青皮而已。

他們可沒有湯文選那樣的眼界。

還有今天早上碰到的那位園區主管仇束,這個人為什麼一看到自己,也舔著大臉往上湊,還特意扮出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樣子?

由於目前掌握的資訊太少,但憑猜測,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太歲心裡很清楚,這其中必有蹊蹺。

太歲心裡想的事很多,但臉上的表情卻很少。

劉五和李文德見太歲一語不發地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兩人的心裡頭就更虛的慌了。

他們覺得,弄不好這位小棟哥兒已經把他們給看穿了。

其實就太歲目前掌握的資訊來看,想看穿事情的始末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耐不住劉五和李文德心虛啊,心虛的人,總是覺得別人一眼就能看破自己。

太歲覺得鍋爐房裡有點悶,於是便走到外面去透氣,劉五和李文德趕緊一前一後地湊了上去。

白寄真親眼看著劉五和李文德像兩條哈巴狗一樣跟在蓋棟身後,心裡抓狂到了極點。

明明都是連馭氣師執照都考不出來的廢物,明明都是剛來鍋爐房不久的新人,為什麼兩個人得到的待遇,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為什麼!

憑什麼!

來到鍋爐房外,劉五和李文德一個摸出煙盒,一個摸出火機,紛紛將手伸到太歲面前。

太歲擺擺手:“沒有抽菸的習慣。”

“好習慣,好習慣。”劉五唯唯諾諾地將煙盒收了回來。

太歲瞥了劉五一眼,問他:“你打算怎麼處理白寄真?”

劉五非常鄭重地說:“那當然是從重處理啦,這小子竟然欺負到咱們小棟哥兒頭上來了,不從重處理,不足以平我心中的憤怒。”

李文德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必須從重處罰。”

太歲也不急著接茬,只是斜著眼睛,默默看著這兩個人。

太歲心想,再怎麼說你們和白寄真也是工友,這麼幹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啊。

可太歲的眼神到了劉五和李文德眼裡,那就是另一種意思了。

在他們看來,那兩道眼神彷彿有著極強的穿透力,一瞬間就扎入他們的心底,讓他們心裡那點小秘密,無所遁形。

完蛋了完蛋了,果然是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