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墳頭大多比較低矮,惟獨院中央一座大墳,墳頭至少有一米半的高度,立在墳前的石碑,也比其他墓碑更高、更寬、更厚。

盜聖順著裘天生所指的方向湊到大碑前,太歲和冷月也湊了過去。

廖飛松拿出一股反光片,想要藉助月光照亮石碑的背陰面,盜聖制止了他的舉動,而後拿出一把火摺子,靠火光照亮了石碑的背面。

石碑的正面不用特意去照也能看清楚,上面清晰地寫著“愛妻溫婉之墓”這麼幾個字,冷月一看到這行小子,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眼下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太歲看到了冷月臉上的微妙表情,但並未多做問詢。

繞到石碑後面,就見上面寫著一行非常古怪的墓誌銘:“離別是短暫的,逝者的獻祭,滿足你墜入黑暗的靈韻,在七星連珠的日子,溫婉的女子必將重得永生。”

這段墓誌銘顯然不是在寫死者的生前事蹟,更像是埋葬她的人的某種內心預期,雖然很難去解讀這行文字具體的含義,但太歲也能領會出一種,有人想要逝者復生的意思。

太歲望向廖飛松和裘天生,眼神中帶著深深的疑問,兩人也望向太歲,眼神中充滿不確定性。

這讓太歲的心情很是無奈,看廖飛松和裘天生的樣子,好像想讓太歲來為他們解答,這些問題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們可是細作,像這樣的解疑探秘,是他們的本職工作,怎麼現在倒把擔子丟給太歲了!

盜聖低聲詢問:“你們還想讓我們看什麼?”

裘天生也壓低聲音應道:“地窖也可以去一趟,那裡陳放了不少殘屍。”

什麼叫“也可以”去一趟,你說話有沒有個準啊!

盜聖和太歲對視一眼,得太歲大手一揮,便立即帶領眾人離開宅院,之後又在城中找了一處比較冷僻的地方,引眾人躲了進去。

這裡是一處橋洞,洞下河水潺潺,流水聲足以蓋過眾人說話的聲音,而且光線非常暗,就算有人湊在河道上朝這裡張望,也看不到眾人的身影。

太歲先開口問冷月:“剛才看你在墓碑前皺了幾下眉頭,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冷月凝眉道:“這個溫婉,應該是溫家老爺的髮妻。”

“兩人同姓?”盜聖插了句。

冷月便解釋道:“溫家向來有婦隨夫姓的習俗,溫太太估計是過門以後才改得姓氏。聽說,溫家的老爺太太十分恩愛,本以為能成為白頭偕老的典範,沒想到溫太太這麼早就過世了。不過我剛才覺得不對勁,倒不是因為這個,只因墓碑上的表字,不太正常。”

太歲隨口就接上了話茬:“哪裡不對?”

“像這種比較大的家族,夫妻雙方過世以後,一定是合葬的,墓碑上必須留出足夠的空間來書寫兩個人的名字,可在那座墓碑上,溫太太的名字被刻在了碑面正中央,那……溫家老爺的名字該刻在哪裡?”

廖飛松突然開口道:“那就是溫太太一個人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