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冷月破天荒召開了一次主管會議,每個園區的主管都受邀參加。

這是一個非同尋常的訊號。

按照冷家的規矩,非工作時間,非極為緊迫重大事宜,是不能舉行這種回憶的。

之前已經說了,在冷家,奇奇怪怪的規矩有很多,其中有相當的一部分是下人們無法接受的,但這條規矩卻很受主管們歡迎,至少這條規矩保證了他們的午休時間。

勞博文第一時間得到訊息,便迅速找到王破,將午間舉行會議的事告訴他。

王破早就懶得裝病了,昨天他和勞博文半死不活地回到園區,聽聞冷月那邊已經很長時間沒什麼動靜了,於是斷定,一定是彌遠出手了。

這不是一個什麼事都以實力為尊的社會,但絕大多數情況下,實力高強的人,總是有發言權的。

王破有預感,此時的冷月應該已被彌遠脅迫了。

之後他又聽說,冷月派了很多人去雲澤湖那邊搞發掘,心裡就有點犯嘀咕,總覺得事情好像變得有點不對頭。

但鑑於對彌遠的信心,王破還是覺得不會有什麼意外。

得知冷月要在中午舉行主管會議,王破的第一反應就是,冷月八成是妥協了。

這次叫他們這些主管去,就是想和他們談條件的。

可她哪裡還有談條件的資本?

現在的冷月肯定已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冷度的對手,這場會議,只不過她為了自己的顏面拉起的最後一道遮羞布而已。

“老王,怎麼著啊現在,咱們是去還是不去啊?”勞博文問道。

王破幾乎想都沒想就應聲道:“去,肯定要去。”

勞博文一臉火燥地吆喝道:“那就多帶點人過去,給她點壓力。”

王破擺擺手:“不妥。所謂窮寇莫追,你現在給冷月壓力,很可能導致她觸底反彈,咱們兩個隻身前往吧,量她也鬧不出什麼風浪來。”

勞博文擔憂起來:“那丫頭身邊可是有高手傍身吶,咱們倆隻身過去,萬一……”

“沒有萬一,”王破打斷道:“有大宗師罩著呢,你怕什麼!”

勞博文一想也是,頓時咧嘴笑了:“走,那咱們就……會會那丫頭去。”

兩人都覺得今天要發生一件大喜事,也沒多耽擱,立即動身前往辦公大廈。

王破雖然不裝病的,但這兩天還是住在衛生所,倒不是說衛生所的居住環境有多少,只是因為這裡的護士都個頂個的俊俏,比回家面對那隻母老虎舒服多了。

兩人走出衛生所大門,順著樓外牆朝大路方向走,忽然有個人影趴在了一樓的窗戶口。

那人影出現得特別突然,王破和勞博文這段時間一直提心吊膽的,心理素質實在不過硬,雙雙被嚇了一跳。

兩人同時轉頭朝窗戶裡看,就看到一個鬍子拉碴的油膩胖子趴在窗戶上,衝著他們倆傻樂。

雖然這人幾乎沒了人樣,但王破也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傢伙,就是鳳園的街道主任黎至鷹。

早在幾個月前,這傢伙就瘋了,後來就一直被關在衛生所一樓,與他一起被關進來的還有那位陳秘書,兩人的病一樣,都是失心瘋。

至於這兩個人發瘋的原因,坊間也是眾說紛紜,不過有件事是肯定的,就是在他們發瘋之前,曾去過一次三號鍋爐房。

另外,自從黎至鷹瘋了以後,他煞費苦心培養出的狗群也跟著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