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為了等後面的人,速度放得非常慢,花了很長時間才回到園區。

冷月告訴他,昨天夜裡,長孫徹就被押進了辦公大廈的地下室。

說是地下室,其實就是冷度建立的一座地牢,由於冷月來得太突然,地牢裡的一些刑具都沒來得及撤走。

本來冷月還想將地牢封起來,沒想到竟真的用上了。

走在地牢那狹長的走廊裡,太歲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走廊兩側的牆壁,都雕著大片大片的浮雕,圖案均為一種倒立的怪鳥,這種怪鳥有著虎足、牛身、狼頭、鳥翼、蛇尾,幾乎每一個細節都被刻得十分細緻,惟獨狼頭上的那雙眼睛,只刻了一個簡單的輪廓。

可就是那對模糊的眼眶裡,總是散發出一股詭異的猙獰氣息。

而且太歲覺得,這條走廊的建築結構,更像是一條深埋於地下的墓道。

冷度為什麼要修建這麼一座地牢,為了關押什麼人?

對於這個問題,冷月也無法給出答案。

在走廊的盡頭,就是那間只有二十平米大小的囚室。

確切地說,是一大兩小的三間房連通在一起,共同組成了這間囚室。

大房在中央,小房與大房的東西兩側相連。

這哪裡是什麼囚室,分明就是一座常規構形的墓室,中央的是主墓室,用來陳放棺槨,兩側是耳室,用來放置大部分隨葬品。

只不過這裡沒棺槨,也沒有隨葬品,在大房中央,只有一把四足嵌在地上的鐵椅子,長孫徹此時就被捆縛在那把椅子上。

“一晚上沒人管他嗎?”太歲蹙眉問道。

冷月很認真地回答:“他整整一夜都沒醒過來,我們拿他也沒辦法,只能先派了兩波人出去調查他的身份。”

整整一夜都沒醒來?

這怎麼可能呢,他只不過是被嚇昏了而已,身體上並沒有什麼損傷,怎麼可能一夜不醒呢。

太歲走到長孫徹跟前,試著喚他:“長孫徹?”

沒有任何回應。

隨後太歲有扒開了長孫徹的眼皮,對方依然仰頭躺在椅子上,任憑眼皮被扒開,也沒有任何反應。

這傢伙明顯還活著,體溫、呼吸,都很正常,卻對外界的刺激沒有任何反應。

彷彿只保持了生命體徵,腦子和神經系統已經徹底死了。

冷月說:“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一直是這個樣子,能用的辦法我們都用盡了,可就是弄不醒他。”

太歲悶聲點頭,而後探出手,捏住長孫徹的幾處穴位。

待太歲手上發出一股猛力,長孫徹突然身子一掙,瞬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太歲有種不詳的預感。

正常來說,長孫徹的穴位被他拿住,只會快速睜眼,但絕不會像挺屍一樣猛掙身子。

帶著疑慮,太歲朝長孫徹臉上看去,竟發現這傢伙的瞳孔正在快速溶解。

那真的就像一枚黑色的蠟球被高溫融化了,黑色的瞳孔一點一點地散開,最後與眼白融成一體。

黑色瞳孔徹底消失,而眼白,也變成了一種髒乎乎的灰色。

這雙眼睛,讓太歲瞬間想起了走廊上的那些怪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