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霜拂沒想過,秘境中發生的事情景述真君會不過問。

以他對謝陵真的看重,這件事瞞不過他,況且謝陵真應該也有很多疑問想要問景述真君。

最後事情怎麼蓋棺定論,還是要景述真君說了才算。

謝陵真明白沉霜拂的好意,點了點頭,接著剛才未講完的話說道:“在我來禁區之前,已經有弟子被樹蟒控制傷了人,我想抽劍斬斷他和樹蟒的聯絡時,這才不小心被控制了。”

“除了昏死過去的同門,其他人……”謝陵真咬唇道,“其他人都被我殺了。”

沉霜拂剛想開口勸慰她兩句,遙遠處幾根光柱拔地而起,是傳送陣開啟了。

天水藍色的光柱,美麗璀璨,昭示著離開秘境的出路。

她懊惱地想,一個月的時間怎麼過去得這麼快呢,她還有延壽草沒有找到。

謝陵真收回視線,輕聲說:“傳送陣的光柱,會亮起七天,指引秘境中的弟子找到回去的路,就算離得再遠,七日的時間也足夠走到傳送陣所在地了。”

“沉師妹,我想為他們斂屍後再離開。”

沉霜拂只能跟著謝陵真一塊,替大家收斂屍骸。

一共十六具屍骸,真正死在謝陵真劍下的,只有五具。

看著重傷昏死的三人,謝陵真將庚金劍變得巨大,對沉霜拂說,“勞煩師妹幫我一把,把他們拖到庚金劍上來。”

幾乎耗盡靈力的謝陵真,臉色有些發白。

單論力氣,她是遠遠不如沉霜拂的。

只是……

她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謝師姐,你確定這樣能行嗎?”

謝陵真雖然天資出眾,但到底還沒有築基,御劍術的修煉也還沒有到登門入室的地步,以劍載人變數太大,若是再從空中摔下來的話,恐怕原本就重傷的三人就要不治而亡了。

看了一眼光柱的位置,謝陵真說:“最近的傳送陣也離我們太遠,來不及往返兩三次,只能如此了。”

她思忖著道:“庚金劍雖然還沒有孕育出劍靈,但它是有靈性的,與我心念契合,比普通的劍駕馭起來要簡單一點,我不把飛劍馭得太高,只離地面三丈,想來可行。”

謝陵真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沉霜拂還能說什麼?

她轉身彎下腰,雙手從一名黃色道袍的弟子背後穿過,謝陵真剛想幫忙,發現沉霜拂已經將人舉了起來,高過頭頂,輕輕放在劍上。

見謝陵真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沉霜拂粲然一笑,有些驕傲地說道:“一頭野豬我都能徒手舉起來,又何況這點重量呢?”

她這些年在太蒼山修行,也不是吃乾飯的。

不用謝陵真幫忙,她就將三人全部放到了飛劍上,沉霜拂背對著謝陵真,咧了咧嘴角。

靠,她忘了背上的傷了。

沉霜拂隱隱感覺,背部有溫熱的血滲了出來。

她咬著牙關,沒發出半點聲,轉過頭,神情無恙,甚至還能牽起一抹笑容,“謝師姐,傳送陣的光芒變暗了,我們快點離開禁區吧!”

謝陵真說:“你我年紀相仿,你喚我的名字就行。”

沉霜拂點頭道:“好的陵真,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謝陵真抿了抿唇,嗓音極輕,試探般地喊了一句:“阿拂?”

沉霜拂一怔,而後笑聲說道:“阿拂也行。”

飛劍在前,兩人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