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山前長隊,沉霜拂默了默,轉身離去,準備晚上再來。

隊伍裡一名白紗遮面的青衣女子,蛾眉微蹙,目光盯著沉霜拂的背影,有些失神。

“姜南溪。”有人喊了她一聲,“你在看什麼呢?”

她搖搖頭,淡淡道:“沒什麼。”

黃靈舒伸手摸了摸她覆面的白紗,嘆氣道:“你這面上的傷勢怎麼還沒見好?”

“真是奇怪,究竟是什麼妖藤弄的,傷痕會一直留存,煉丹堂製得五靈脂白膏也不管用麼?”

黃靈舒說道:“要不你去抓兩隻白殭蠶,請煉丹堂的人制一份新的靈膏試試吧?”

姜南溪拂開她的手,摘下面紗,清冷的眸子看著她,說道:“不用,已經見好了。”

女子容顏如玉,幾道淺白色的傷痕,不甚明顯,卻也存在。黃靈舒扯了扯嘴角,無語道:“你管這個叫好了?”

“有何不可?”姜南溪反問,神色平靜,“朝紅顏,暮枯骨,終不能長久,唯有飛昇成仙,才得超脫。”

“皮相是最不緊要的。”她從來就沒有在意過破相一事,以紗覆面,也只是省得嚇到旁人了。

姜南溪手掌一揚,白紗化作齏粉,歸於塵土。

*

晚上。

靈犀峰變得冷清。

兩名跟隨荀彰從內門而來的弟子,守在山道入口處。

“今日報名時間已經截止,不可再踏足靈犀峰。”身著黃色道袍,腰負長劍的青年,板正著臉道。

白衣女童從儲物袋裡取出一面令牌,沉靜開口:“弟子沉霜拂,前來拜見玉瓚真人,煩請師兄為我通稟一聲。”

黃衣弟子狐疑地接過令牌看了一眼,確為玉瓚真人所有,他微微揚起笑容,和善道:“師妹稍等。”

隨後取出一張傳訊符,說明了情況,符籙化作一束流光,飛向了靈犀峰上的大殿。

不多時,一抹綠色靈光飛馳而來,在半空中化作一個大大的“準”字。

黃衣弟子側身讓開路,“玉瓚真人已准許師妹上山,師妹沿著最寬敞的那條道走到盡頭處,右轉而行,便是靈犀大殿的偏殿了。”

“多謝。”

沉霜拂拾級而上,留下兩個黃衣弟子在原地,心裡有如貓兒在抓一樣,好奇不已。

“玉瓚真人的令牌怎麼會給一個雜役弟子?她該不會是玉瓚真人凡俗中的什麼晚輩吧?”

另一人“嘖”了一聲,說:“可惜了,竟是廢靈根。就算玉瓚真人想提拔她一下都沒辦法。”

太蒼山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能進入內門修行的,至少都要是真靈根才行。

“你怎麼知道她是廢靈根的?靈根如慧根,無形無相,只有觀靈大陣才能檢測出來……”

“我看見她連煉氣一層都沒有,自然能猜出來了。”他語氣略帶炫耀。

同伴撓了撓頭,反應過來,眼瞳瞪大:“我靠,你什麼時候揹著我偷偷學習了天眼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