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負責護送天子,中間八匹赤紅色的西域汗血寶馬,拉著一輛做工精巧,烏漆銅飾的馬車。

馬車裡就是楊霖,其後跟著的馬車內,有隨行的妃嬪、宮娥、內侍、道童、御廚、太醫。

楊霖倚在“小枕頭”上,拿著一卷書信,不時皺起眉頭。

倒不是因為“小枕頭”不舒服,實際上,越來越柔軟了。自己的眼光獨到,這蘇暖暖果然是綿1乳,還越來越大。

外面汴梁百姓的歡呼,似乎都沒有聽見,車內幾個貼身伺候的少女,都掀開車簾,看萬民歡送的景象。

饒是她們,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整個人都醉醺醺的。

萬人中央,永遠是用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你不自覺地血氣上湧。

但是楊霖依舊專注於手裡的書信,這是高麗的斥候傳回來的,高麗民夫十幾萬在夏朝這麼多年,早就混入和發展了不知道多少的斥候。

高麗雖遠,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盡在楊霖的眼皮底下。

楊資謙竟然派人和談,這高麗打了一年不到,就要恢復和平了。

崔洪旭也動了和談的心思,楊霖倒是不覺得意外,他們打到這個地步,在自己的有意平衡下,根本分不出個勝負。

雙方各有本錢,卻都缺少把對方徹底按死的實力。

這是楊霖不想看到的,畢竟費了這麼多的心勁,難道只是看到他們分裂成兩個國家?

高麗人,似乎比跤趾那邊的腦袋靈光一些,尤其是這些上位者。

跤趾可是真刀真槍,南北廝殺了三年多,殺得男丁稀缺,男女比例快到一比二十了。

到了後期,雙方甚至都派了十來歲的童子兵上陣,跤趾人的兇殘好鬥可見一斑。

可是高麗不一樣,他們一來是沒有那麼好鬥,二來沒有那麼深的矛盾。

跤趾南北矛盾之深,本來就是勢同水火,可是高麗不一樣,他們地域之間沒有大的利益衝突。

楊霖也只能暗暗嘆息,自己最多是再給他們添把火,或者火上澆油。

但是直接出兵干預,顯然是得不償失,很可能會拖累夏朝的發展。

名不正則言不順,吃相不能太難看啊。

他把書信收了起來,超後一躺,閉上了眼。

蘇暖暖修長的手指,蔥白一般的白皙,輕輕給他揉著太陽穴。

“官家,可是乏倦了,不如小憩一下。”

楊霖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身邊的車簾,道:“掀開看看。”

在一旁跪坐著的劉蓉娘掀開簾子,楊霖坐直了身子,此時儀仗已經到了郊外,看著逐漸遠離的汴梁城,楊霖眼色複雜。

這無疑是一座十分偉大的城池,它坐落於中原腹心之地,歷經幾代人的努力,讓這座城池變得無與倫比,冠絕當代。

但是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不會因為一城一地而停下,開封府汴梁已經不適合作為都城了。

自己執掌的,是一個前無古人的遼闊帝國,一個新都將會在需要它的地方,拔地而起,承載著這個民族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