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聞言一喜,跟在楊霖身後,直奔蔡府。

蔡京的府邸,楊霖已經輕車熟路,興高采烈地來到書房內。

蔡京果然是個雅人,外面洪水滔天,他還優哉遊哉地在書房拿著一個花灑,正在澆水。

見到楊霖進來,沒好氣地說道:“你也是個讀書的狀元,怎麼連這點禮儀都不懂,進來之前先敲門。”

“下次,下次一定敲,恩相這回你可得救我啊。”

蔡京放下花灑,旁邊的兩個侍女捧著銅盆手巾過來,蔡京淨手之後,好整以暇地問道:“說吧,又惹什麼事了?”

楊霖涎著臉上前,一本正經地說道:“恩相,那權知開封府衙的曾布一向和恩相不對付,為了給您充當馬前卒,我在大相國寺把他臭罵一頓。”

“曾布你都敢罵?”蔡京一臉驚詫,這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他仔細想了一下,又覺得這事屬實正常...

“學生為了恩相,何事不敢做了,不過這老東西真忒沒點肚量。這點小事他便懷恨在心,指使開封府衙的人陽奉陰違,官家給了我調動各級衙門的權力,來治理此次開封水患。這群狗東西如此怠惰,想要查個坐地起價的黑心糧鋪都無從下手,咱們汴梁馬上要餓死人了。”

蔡京嘆了口氣,說道:“曾布乃是老臣了,出身又是宰相世家,門生故吏遍佈大宋。你惡了他還想在開封府辦成事,只有一個辦法了。”

楊霖一聽這老東西果然有招,喜道:“還請恩相賜教。”

“找一群無所顧忌,曾布還插不上手的人,來辦這些事。”

楊霖沉思片刻,突然福至心靈,湊近了道:“恩相是說,內侍省?”

蔡京含笑點了點頭,道:“你和楊戩稱兄道弟,他現在內侍省被梁師成壓著一頭不說,就連李彥都後來居上,權勢超過了他這個端王府的老人。楊戩面上笑吟吟的一個和善人,心裡豈能沒有怨坌,你去殿前助他一臂之力,憑藉著楊戩在內侍省的根基,還怕組建不起一個偵緝司來?”

這不就是東廠西廠的構想,楊霖仔細想了一下,梁師成牢牢把控著內侍省,對自己始終是個隱患。

還有那個內務總管李彥,他的親弟弟就是死在自己手裡,這個仇不可謂不深。

楊戩和自己則一直關係不錯,從蹴鞠聯賽開始,每一次都是利益共同體。更難得的是,自己這個狀元,大部分是靠楊戩的情報得來的。

蔡京繼續提點道:“楊戩在內侍省,不知道多少心腹手下,被梁師成欺壓了這麼久,早就憋著勁要反抗了,只是沒有機會。楊戩不缺人,你不缺錢,你們現在又有了合適的由頭,此事還不是一蹴即就。”

走出蔡京的書房,楊霖擴了擴胸,臉上寫滿了憧憬。

搞一個東廠來抄家,還有比這更合適的麼,宋江湊了上來,點頭哈腰笑著問道:“少宰,太師有何高見?還有就是屬下這殿前都虞候...能不能,嘿嘿,活動一下。”

楊霖上下打量著他,你這下巴笑吟吟地說道:“好說好說,東廠需要你這樣人才。”

宋江滿臉不解:“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