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身就是一個十分喜歡鑽營,而且十分擅長鑽營的人,他對權勢和金錢的慾望,比他老子還要大。

這也是後來為什麼蔡攸會和自己老子徹底鬧翻,並且互相傾軋。

馬車裡的蔡攸,在禁軍的護送下,緩緩來到杭州城郊。

掀開簾子,蔡攸催促道:“還有多久?”

“回學士,前面就是杭州城。”

蔡攸掀開車門,走到外面的馬車上,舉目遠眺果然見門口有一夥人正在的等候自己。

這個時候,他反倒不著急了,整了整衣冠,笑道:“慢點趕車,不要失了風度。”

楊霖私下只是見過他幾次,為了避嫌這廝從來不在有人的時候去蔡府,兩個人反倒是在朝堂上見得比較多,而且沒有什麼交集。

迎上來之後,楊霖抱拳道:“蔡學士,遠道而來,舟車勞頓,快請入杭州淨面換衣,歇息片刻,本官已在聚仙樓設下酒宴,為學生接風洗塵。”

蔡攸回禮道:“有勞楊少宰費心了,我來時受了爹爹和叔父叮囑,還是先去收斂先人骨骸,拜祭一下遭此厄運的祖父、曾祖。”

楊霖寬慰道:“反賊倒行逆施,還請學士節哀,既然如此本官就不久陪了,方臘雖死還有剿匪事宜未安排。”

蔡攸神色一變,道:“好叫少宰得知,本官來時官家下旨,由本官代少宰剿除反賊,以報此血海深仇。”

楊霖心裡跟吃了蒼蠅一樣,把趙佶和蔡攸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幸虧你他孃的今天來,不然老子的桃子都讓你個狗賊摘走了。

呵呵一笑,楊霖冷著臉道:“蔡學士來晚一步,江南方臘已經伏誅,方臘首級都已經派人送到汴梁。請功的奏章,本官已經上報朝廷,這剿匪嘛,蔡學士還是可以清繳一下週遭的零星賊寇的。”

楊霖嘴上痛快了,心裡卻十分不得勁,這個皇帝真是太不靠譜了,老子一走你就整么蛾子,是個人就能把你說動,全然不顧在外奔波的臣子的心情。

楊霖難受,蔡攸比他還難受,這也太窩囊了,滿懷希望來摘果子,卻發現只剩下幾個歪瓜裂棗。好的都讓人家吃完了,自己還不如不說...這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枉做小人吶。

兩個人虛情假意的客氣了一番,楊霖回到城內,召集萬歲營心腹,把此番的戰利品全部運抵華亭市舶司內。

等他做完這一切,又和徐月奴打情罵俏你儂我儂膩歪了半天,蔡攸才從祖墳那裡回來,楊霖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將全部的令旗印璽和部隊全部轉交給蔡攸,並且逃也似的離開了杭州。

蔡攸望著他的車架,疑道:“此子應該心生怨憤才對,為何這般乾脆?”

杭州計程車紳,做好了萬民傘,都撲了個空。

來到衙署內,才知道剿匪的大帥已經換了人,蔡攸看到他們舉著楊霖的萬民傘,還有一些肉麻的旗子,就感到一陣反胃。

他笑著道:“楊少宰被調回汴京,現如今此地的剿匪統帥是本官,你們有事跟本官說來就行。”

許將大喜,他和蔡京是同鄉,關係不錯,而且輩分又高,站出來道:“居安,你來的正好,我們這些人的家產,全都被方臘反賊給搶掠一空。如今方臘伏誅,他逃得倉促,都知道他什麼都沒帶走,現在是時候歸還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