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噔噔的腳步聲傳來,楊霖從長廊走出,臉上帶著一層薄汗,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夜裡,賊人趁夜攻城,守軍裡有方臘信徒,他們讓亂民生事吸引守軍注意,乘機開啟城門,現在杭州已經落到賊手了。”

楊霖往旁邊一坐,凝神思考起來,沒有想到提前逼反方臘,還是陷落了杭州,這個邪教頭子到底是準備了多久了。

杭州城一丟,賊勢已然做大,但是自己著急也沒有用。

禁軍還在路上,估計明日能過江抵達蘇州,從童貫那調來的輕騎兵更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蘇州等,等著大軍到來。

至於兩浙路的廂兵...楊霖覺得沒有必要去給方臘送人頭,助長他們計程車氣。

沿途的州縣也早就嚴陣以待,現在賊人打破杭州,吃了口大的,估計需要一段時間消化。

兩手空空的楊霖,繼續在蘇州等待自己的兵馬,這一夜蘇州的官吏,沒有一個睡著。

翌日,禁軍前鋒終於抵達,宋江下令安營紮寨,然後帶人直奔城內。

大軍一到,蘇州城所有人長舒一口氣,楊霖更是直接宴請朱勔和蘇州所有計程車紳官吏,勉勵大家齊心抗敵。

酒宴上,大家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一點也看不出大戰將起的模樣。

此時董建遵循主子的指示,帶著朱府糾集的一眾潑皮閒漢,怕不有三千多人,來到城外的營內,討要裝備。

一行人走起路來,一個有正樣的都沒有,寨內的禁軍都側目而視,心裡有些看他們不起。

董建暗啐一聲,大頭兵,老子們享受的金錢美人,你們這些賊配軍鳥漢子,見都見不到。

陸謙聽聞之後,笑呵呵得走出大帳,摟著董建得肩膀,十分親熱地把他們迎了進來。

“哈哈,好兄弟,你們在此稍微等候片刻,我讓那些大頭兵把衣甲兵刃拿來。”

董建不疑有他,笑道:“有勞指揮哥哥,等到這件事辦完了,小弟請哥哥吃酒。”

“哈哈。好說,好說。”

陸謙前腳剛邁出去,周圍一群群士兵慢慢圍了上來,一個潑皮跑到帳中,叫道:“哥哥,不對啊,我們被點了,你看外面。”

董建出門一看,自己這些人已經被團團圍住,剛說要去給他們催衣甲兵刃的陸謙,抱著雙臂獰笑著看著自己。

“指揮哥哥,這是何意?”

“你們這些打脊潑才、含鳥猢猻,仗著朱勔的勢,將好端端的江南攪得地覆天翻。今兒個就是你們的死期,我等奉少宰之命,先殺你們這幫腌臢畜生,再斬朱勔老狗的腦袋。”

眾潑皮頓時慌作一團,他們平日裡仗勢欺壓小老百姓,兇惡如狼似虎,一旦失去爪牙,也是一群怕死的貨。

有幾個心狠的,高聲叫道:“反正是出不去,不如跟他們拼了!”

迎接他的是一支破空利箭,箭雨簌簌落下,收割著這群人的姓名,血很快染紅了姑蘇城郊的這片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