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見他,就心驚膽戰的,那人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看著笑吟吟的,出手就致人死地,讓人捉摸不透,不像是個省心的。我就你一個弟弟,爹孃就你一個兒子,你沒事吧總跟那種人待在一塊,讓我們怎麼放心?”小劉貴妃還有一點沒有說出口,就是那個十六歲的小子,看向自己的目光,總是帶著一種侵略性,有時候甚至讓她感覺有些怕。

劉清水騰地一下站起來,眉飛入鬢,急聲道:“阿姐,你被人欺負成這樣,天天就知道唸佛。大郎他是個率直的人,有仇就報,才不會如此消沉。我要是聽你話,早晚也被人欺負的皈依佛門算了,我們雖然是酒家兒女,比他們又低賤在哪了,就必須任他們騎在頭上?我不跟你說了,你就等著我給你報仇吧。”

說完轉身就走,小劉貴妃嘆了口氣,捂著心口唸起經來。

氣沖沖的劉清水剛走出皇宮,便看見楊府的小廝和自己手下正在閒聊,看見他之後過來行了個禮,道:“劉二爺,我們大郎回來了,請您到府上吃酒。”

劉清水由怒轉喜,道:“什麼時候來的?走,我們可得有兩個月不見了。”

楊霖這一覺,睡到了華燈初上,一睜眼就看到眼前一個俊秀的如同女子的少年。

“清水,你什麼時候來的?”楊霖抻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問道。

“剛來,嘿嘿,大郎你可回來了。”已經等了一下午的劉清水隨口說道。

酒菜早就涼了,楊霖招手叫來芸娘,道:“去後廚隨便做幾個菜來,我們兄弟喝酒,不需要山珍海味。”

芸娘斂裾而去,劉清水看了看沒人,趕緊道:“大郎,你不在這些天,讓那群小人得了志,可憋屈死我了。想要對付他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回來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算了?你有皇城司,我有萬歲營,這個汴梁除了皇帝誰能欺負我們?你是我的至交弟兄,我跟你說句誅心的話,咱們的這位皇帝,還不是個泥塑翁,兩句好話就能哄到他飄上天,只要供他玩樂天下事無有不可。矇蔽他就如同翻掌一般簡單,我已經出手了,你就等著看吧。”

劉清水喜得抓耳撓腮,追問道:“大郎,你已經出手了?快告訴我!”

楊霖笑了一聲,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不一會,芸娘領著四五個小丫鬟,端來了酒菜。

劉清水一個勁追問,楊霖只是不答,把他急的心癢難耐。

過了一會,外面有人來報,只說是有個姓徐的求見。

楊霖笑道:“你不是想知道麼,來了。”

劉清水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只見進來的是一個老頭,劉清水看上去有些眼熟,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徐方恆拿著個小盒,上前道:“大郎,按你的吩咐,小老兒都做好了。”

楊霖笑吟吟地說道:“不錯,老徐,你以後就是自家人了,我不會虧待你的。清水,這就是徐知常的叔父,你回去之後,把他的侄子從皇城司的牢獄中放了。”

徐方恆滿臉喜色,終於把侄子撈出來了,這幾十天他是悔恨交加,幾乎是也也不能眠。眼巴巴地望向劉清水,後者道:“你看什麼,大郎說了,就相當於我說了,你侄子今夜就送回去。”

徐方恆跪地拜謝,楊霖上前扶起他來,道:“以後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以往的事一筆勾銷,今後的路同心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