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這點本錢也太小了,他娘子不思漢才怪哩。”

....

高俅趕到現場的時候,就看到兩邊人馬鼻青臉腫,最受寵愛的小兒子更是被打成了滾地葫蘆。

見到自己的親爹來了,高柄趕忙爬起來,嘴裡卻感覺有異物,一吐才發現是半個碎牙。

含著嘴中血水說了半天,周圍人卻沒聽懂句,高俅心疼的都要哭出來了,跺著腳問道:“到底是誰動的手!”

這時候從人群中鑽出一個身穿綠袍的小官,大聲道:“殿帥,你這兒子是得管管了,建造艮嶽壽山可是陛下的心頭事,令郎這般動手動腳,不光是蔑視下官,還是蔑視朝廷,蔑視皇上。”

高俅兩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指著他顫抖的厲害:“你..楊霖,你等著!”

楊霖趕緊上前,一把扶住高俅,寬慰道:“高殿帥小心貴體,現在是非常時期,整個禁軍都得行動起來,為艮嶽壽山出把力,殿帥這個節骨眼倒了,可就成了消極怠工了。”

“爹..這個仇可得給兒子報啊。”高柄說起話來含糊不清,他這次親自前來,就是為了在軍中樹立威望,誰知道被人痛揍一頓。

高球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把楊霖的手撥開,楊霖不以為意笑道:“現在殿帥可以清場給我們萬歲營了吧。”

“本官要到皇宮中,跟陛下好好講清楚,你就等著吧!”

“下官等待殿帥的好訊息。”

太師府,蔡京的書房內。

楊霖故作委屈,道:“恩相,你可得給下官做主啊,下官被人欺負了。”

“你又欺負誰了?”蔡京臨摹一副名畫,頭也不抬地問道。

一句話把楊霖噎的不輕,他怔了一會,緩了緩神道:“恩相,這高俅仗著自己和梁師成的關係,是越來越不把您放在眼裡了。下官堂堂的的萬歲營提舉,竟然被他的兒子照屁股踢了一腳,他這哪是踢下官的屁股,他這是打恩相您的臉吶,誰不知道我楊霖是恩相的干將,這老玩意眼中沒有學生便是沒有恩相,沒有恩相眼中可還有皇上?”

“閉嘴!”蔡京忍無可忍,轉身看著他,眯著眼問道:“你這是打定了主意要奪市舶司了吧。”

楊霖嘿嘿一笑,說道:“恩相英名,下官的一點小心思,也休想瞞住恩相。”

“哼,那高俅是梁師成的心腹,你這小子奸猾無比,等閒無事會去撩閒他們父子?你是想鬧到皇上面前,好趁機開口要市舶司,不過我可提醒你,那內侍省看待市舶司,比看他們祖墳還緊,你這一下子想要滲透進去,恐怕不容易。”

“只要鋤頭揮得好,哪有牆角挖不倒。梁師成雖然號稱隱相,還能真的蓋過宰相不成,有您這堅實的後盾,學生半點也不怕他。”楊霖還是那副欠揍的樣子,看得蔡京腳尖癢癢,他指了指外面說道:“你此時最好是進宮一趟,既然開戰了就要把握先機。”

說完,低頭繼續作畫。

楊霖心領神會,轉身就走,走到一半回頭道:“恩相可要記得,我這是為您衝鋒陷陣吶。”

“滾。”蔡京罵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看著楊霖的身影逐漸消失,蔡京擱筆,揹著手自言自語:“隱相?哼,不過是一個身體殘缺之人,憑什麼要宰執這大宋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