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她還是挺佩服的。

掛了電話,陸禮寒不把手機還給她,而是說:“接下來每分每秒,都得待在我身邊。”

回酒店的路上,賀翊翊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你為什麼會來?”

陸禮寒似乎不想多說,閉目養神,一臉漠然。

是打車回去的,賀翊翊見他不說話,她也就不說話了。

路上還是那麼亂,巡捕出動也越來越頻繁。

眼下這幅情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恢復以往的寧靜。

到了酒店,走進大堂,衛和他喜歡的女孩子在前臺說話,回頭一看是賀翊翊,衛離開走過來,關心詢問:“聽說你昨晚一晚上沒回來,我很擔心,怕你一個人走丟了,差點報警。”

說話間,看到陸禮寒,衛皺了皺眉,又問賀翊翊:“你昨晚和他在一起?”

畢竟是曾經喜歡過的女孩子,衛還是很擔心她的。

賀翊翊說:“不是,我在醫院,金生病了,我去看她了。”

提起金,衛一臉凝重說:“賀,你不要和金走太近了,她男朋友不是好人,有過案底,是個不負責任的人,很壞。”

賀翊翊點點頭:“謝謝你,我知道了。”

衛的女朋友一直在前臺站著看這邊,因為和賀翊翊不熟,自然沒話題可以聊,視線落在她身邊穿著黑色衣服沉默寡言的男人身上一眼,飛快帶過。

等他們都進了電梯,衛被她追問說:“那兩個外國人是什麼關係?”

“你說賀?剛才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

“結婚了?這麼年輕?”

“人家是青梅竹馬一塊長大,都到了他們國家法定年齡,自然可以結婚。”

衛見她願意和自己多聊幾句,又想起賀翊翊的病情,有點擔憂,那個男人來的是不是時候,會不會加重她的病情。

……

回到房間,陸禮寒拿了根菸在抽,五官隱匿在迷濛的煙霧下,說:“那個叫金的女人,她為什麼在醫院?”

賀翊翊脫了鞋子,穿著襪子在地毯上走著,聽到他的胡啊,回頭狐疑看他,“她生病了住院,沒錢交醫藥費,我借了點錢給她。”

陸禮寒哦了聲,咬著菸蒂漫不經心,說不上是嘲諷還是誇獎:“你還是那麼好心腸。”

這話聽不出來是貶義還是褒義,賀翊翊念在他受傷的份上不吭聲,摘下帽子,進了浴室洗了一把臉。

洗完臉出來,開啟浴室玻璃門的瞬間,陸禮寒站在門口,居高臨下打量她,她仰起頭,“借過一下。”

她以為陸禮寒會有下一步動作,沒曾想他真的讓開了,視線不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刻,她出來,他進去,關上玻璃門。

賀翊翊握了握拳頭,複雜看了一眼玻璃門,咬了咬嘴唇,坐在沙發上。

她說不上來,陸禮寒有點不太對勁,怎麼說呢,想不到形容詞,只能視作這也是他正常該有的表現。

最後她把這一切異樣歸咎於他的傷勢,他不肯說,她也不問,反正與她無關。

晚上是衛打包了食物送上來,賀翊翊要給他錢,他不收,待在房間裡也沒走的意思,他畢竟送吃的東西來,賀翊翊也不好趕他走,就算陸禮寒冷臉,她也是十分坦蕩。

衛想問一下她最近的壓力大不大,礙於陸禮寒在,他沒問。

賀翊翊和衛聊得比較輕鬆,偶爾有笑聲傳出,窗戶外與房間內截然不同的風景,偶爾有警鳴響起,由遠及近,由近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