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漳意味深長的笑,不顯山露水,靜靜等他說完。

陸靳賓接著說:“我和趙玫在一起,她就懷孕了,我又怎麼可能娶她進門。”

那年,陸靳賓的原配剛好出車禍去世,他遇到了做護士的趙玫,一見鍾情,沒多久兩個人在一起之後,他發現她有了身孕,對於一夜露水之後的情人,他那會又挺喜歡趙玫,孩子雖然不是他的,但他照顧趙玫情緒,讓她生了下來。

再後來,趙玫懇求他,幫幫忙,這一幫,就幫了十五年。

賀漳敲桌子說:“你倒是對趙玫挺好。”

陸靳賓笑了笑,算是,“我們兩家也算是親家,賀總,你女兒都這樣了,傳出去還有誰敢要,不如就便宜禮寒,成全他們。”

陸靳賓料定賀漳拿他沒辦法,畢竟現在賀翊翊的名聲已經爛透了。

男人和女人本質是不同的。

陸覃風倒是不會損失什麼,只要他願意,還是有大把女人肯嫁,賀翊翊則不同了,身敗名裂之後,離了婚又是二婚,在江城誰還敢要。

而且賀漳也不是什麼問題都沒有,他年輕時候打拼也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情,又不是家族傳下來的企業,賀氏是賀漳一磚一瓦親自砌成的,根基相比其他歷史悠久的企業,還是有差距的,導致有不少歷史遺留問題。

賀漳敲了敲桌子,思考他話的真假,的確,他對陸禮寒是殘忍的,陸禮寒那年才十五歲,就把他趕出去,也不管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不能在外生存下去。

陸靳賓也不怕賀漳不認兩家親事,反正木已成舟,陸禮寒又不是他親兒子,他陸靳賓怎麼算都沒有損失。

賀漳本來剛從醫院出來,體力和精力都不如以前,沒多久就走了。

回去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叫來徐亞,找來律師,當即擬訂了一份遺囑。

徐亞送走律師,想了半晌說:“賀總,如果讓翊翊小姐知道這份遺囑……她遭不住打擊的……”

賀彰咳了咳:“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陸靳賓那邊只怕不會放過賀氏,翊翊不會管理公司,我要儘可能幫她掃平障礙。”

只要立了遺囑,一切都有了保障。

徐亞也清楚這份遺囑的內容。

賀彰吃了藥,吩咐徐亞:“去把陸禮寒叫過來。”

徐亞:“好的,賀總。”

……

陸禮寒在安城和溫燕時喝酒,兩個人難得聚在一起。

溫燕時頗為感慨說:“這一晃又要過年了,我家一直在催我結婚,你有沒有什麼寶貴經驗,作為已婚男士。”

“你要什麼經驗?”陸禮寒淡淡問他,一直把玩手機,心不在焉。

“比如結婚之後的家庭地位什麼的,看你家那位,你是說了算的那個吧?”

陸禮寒自嘲一笑:“怎麼,你想取經。”

“畢竟我也打算要結婚了。”溫燕時一邊說一邊喝酒,眼神迷離,突然瞥到左前方坐在卡座上的一個女人,約莫有點面熟。

賀彰回到賀氏之後,賀氏大換血,賀彰大張旗鼓整頓公司,把陳箬施開掉之後,又把唐家父子給搞掉,抽絲剝繭,一步步來。

溫燕時也聽說了總部的大亂鬥,又問他:“你將來怎麼打算?要不調來我這吧,我手頭有好幾個專案,給你做。”

他沒回答,正巧這時接到了徐亞的電話。

徐亞問他:“陸總,你在哪裡?”

“安城。”

“賀總要見你。”

“我明天的機票回去。”

“那行,我和賀總說一聲。”

掛了電話,溫燕時就問:“女朋友查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