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宗壽比陳淮生想象的還要來得更快。

當孫家把伏擊方案送給陳淮生時,丁宗壽也到了。

只是粗略瀏覽了一遍方案計劃,陳淮生就知道孫家對鳳翼宗下的功夫不淺,這沒有幾年有針對性的經營,做不到這麼細這麼深。

整個鳳翼宗勢力規模,分佈情況,重要部位,利益關鍵點,一一羅列其上,包括七名紫府的基本狀況,修行進境和特點,法術戰力的優勢劣勢,以及他們日常的活動規律,都描述得極為詳細。

陳淮生甚至都有些懷疑,大槐山眾人的資料是不是在孫家這邊也有這樣一份詳實的資料,如果也有的話,陳淮生自己都得要背生涼意,哪怕他也知道這是這些小宗門小家族為了生存的迫不得已之舉,但仍然會讓人感到芒刺在背。

沒有足夠的硬實力,就只能在這些軟實力方面想辦法,儘可能予以彌補。

鳳翼宗七名紫府,其中一名紫府已經接近兩百歲,而且也只是一個蘊髓中境,其戰鬥力堪憂,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剩餘六名紫府中,鳳翼宗宗主風天堯一百五十歲,潤魄高境,年齡最年輕的魯雲達,接近八十歲,蘊髓中境。

但目前鳳翼宗和翟穀道南部以龔家、楊家、雲家、鄔家、鮑家為首的世家聯盟關係已經相當惡劣,拿外界的話來說,就差一個火星子,就能引發雙方的對決撕扯。

每個地方都少不了宗門與宗門,宗門與世家,世家與世家的利益爭奪,進而演變成為衝突,這也是一個世界發展的動力和源泉,修仙界也一樣不例外。

“淮生見過丁師伯。”陳淮生早早就在門外等候,看到丁宗壽白衣如雪,鬚髮卻是烏黑如墨,精神卻是越發顯得健旺了。

“喔,淮生,好,好,……”丁宗壽收斂馭雲術,落下勢頭,目光灼灼,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心中感觸萬分,“我們有幾年沒見了?”

“嗯,上一次淮生上重陽山拜會,丁師伯沒在,錯過了,算一算再上一次都是在六年前了。”

陳淮生恭敬地一拱手:“師伯健碩更勝往昔,踏入潤魄境就在咫尺之間啊。”

丁宗壽看著陳淮生,忍不住咧嘴一笑:“還得要些時間,現在我就是和九齡兄比著勁兒,看看誰先入登潤魄境啊,你師父可是信心百倍要在三年內入登潤魄境呢。”

陳淮生假意回憶沉思,然後才道:“唔,那師伯和師父之間的這番比拼還真不好說,我印象裡就在伯仲之間吧,三年內必定能行,……”

丁宗壽捋須微笑,“但願如你所言吧,不過我和你師尊再怎麼精進,和你比起來,簡直就是微末之光與皓月爭輝啊,……”

一句話讓陳淮生趕緊連連作揖:“師伯這話弟子可承受不起,就是趕上了時運,恰入秘境,另外又遭遇火魃……”

在丁宗壽麵前撒謊你也得悠著點兒,不靠譜的解釋一戳擊破,完全沒有必要,所以陳淮生也就只能撿著七分真三分假的話語來說了。

丁宗壽肯定不會信,但是肯定會循著其中自己提及的一些東西來展開思維。

這是人的思維定式,而且真的東西也是實打實的,假的東西也基本靠譜,無外乎偷換一些概念罷了。

丁宗壽聽得很認真,火魃,赤螭,秘境,這和他了解到東元鎮通天泊的情況基本吻合,他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同時也無比豔羨。

這傢伙本來天賦就好,運氣也如此,都趕上一起了,難怪能在短短几年間就超過了人家百年的努力。

也許熹臻該多和這個傢伙接觸一下,大槐山現在好歹也還算重華一脈,熹臻和他的師兄妹關係仍然還在。

至於說這個傢伙身畔的其他女人,丁宗壽並不在乎,維繫兩家關係從來不會因為這些因素,熹臻能從中獲益就行。

“淮生,現在大槐山在衛懷道立足,重華派回了大趙,恐怕許多時候就難以照應了,孫家這一回突發奇想,把你我都叫到一塊兒,要對鳳翼宗下手,剪除鳳翼宗對滏陽道南部這邊的威脅,你覺得這靠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