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寶旒懷中的嬰兒,陳淮生心中一陣猛跳,直覺告訴他,這是自己的孩子,一時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陳淮生上山來的很突兀,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這樣飛身而上。

一直到慈椿坪,他才立定現身,立即就引起了整個山中弟子們的歡呼。

雖然絕大部分弟子還感覺不出來陳淮生這一別兩年多的變化,但是能看到陳淮生完完整整平平安安地出現在大家面前,那就是一個最大的定心丸了。

陳淮生都沒有來得及和弟子們寒暄,只是揮手打了一個招呼,就飛行而入,直趨入內,到自己的府邸。

一別經年,要說對自己身畔女人們不惦念記掛,那都是假話。

和自己不一樣,自己雖然也惦記,但是畢竟自己知道自己事兒,只是無法挪動罷了,但她們卻是對自己的行蹤一無所知,甚至可能內心都隱隱擔心害怕自己不在了,這幾年裡肯定也是對自己百般牽掛期盼,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方寶旒似乎有某種感應,當聽到遠處傳來弟子們的歡呼聲,她就預感到了某些事情,難道是他回來了?!

但她又不敢相信,哪會這麼巧?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就這個時候自己聽到幾聲歡呼聲,就是他回來了?

強壓住內心的惶恐和期盼,還有幾絲興奮,她怕自己空歡喜一場,但卻又忍不住,還是抱著孩子走了出來,就看到陳淮生身形落到了大門前的階梯上。

緊跟著方寶旒的是任無垢,眼圈微紅,一隻手捂著嘴,不敢置信。

驚喜之後,方寶旒強壓住內心的歡悅和興奮,深吸了一口氣:“你可總算是回來了。”

“嗯,回來了。”陳淮生點點頭,環顧四周,“就你和無垢,她們呢?”

方寶旒嗔怪地瞪了陳淮生一眼:“你這一走幾年,難道誰都還得要在家等著你不成?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陳淮生伸手要抱孩子,啞然失笑:“我也沒責怪她們的意思啊,問一問而已,嗯,我的兒子?多大了?起名兒沒有?”

“你還不知道你的兒子多大?”方寶旒又白了陳淮生一眼,還是把孩子交給了陳淮生。

孩子有些好奇又帶著幾分害怕的目光看著這個男人,想要躲避,但是母親的手直接將他交到了陳淮生手上,反抗無效,但他還是癟著嘴,卻沒有哭,只是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著轉兒了。

“還沒有起名兒,有個小名兒,但大名得你來起,……”

“唔,算一算應該是兩歲多了吧?”陳淮生看著孩童,說不出的觸動,“兒子,知道我是誰嗎?你爹,父親,……”

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哭出聲來,孩子開始掙扎,陳淮生笑了起來。

這才符合一個正常孩童的狀態,要真的對一個陌生男子抱住自己,而絲毫不懼,那可真的就成了神童了。

他內心並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有那麼奇詭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