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生現在更關心當下的事情,包括那支龍虎氣運皇旗在哪裡。    “唔,說來話長,但簡單一點兒說吧,夏侯家拿到了龍虎氣運皇旗,按照原來的約定這枚龍虎氣運皇旗該交給西唐那邊,西唐那邊為此付出了很大的利益,……”

陳濟生搓揉了一把臉,“包括我在內也為此得益,但晉州河內道這支氣運皇旗事關重大,若是交予了西唐人,那晉州局面恐怕就會不穩,晉州四道,天井道保持中立,河津道被西唐滲透得很厲害,河內道實際上大趙這邊影響力更大,晉陽道仍然受北戎人的影響較大,一旦河內道龍虎氣運皇旗被西唐所得,西唐勢力就可以從河津道向東伸進河內,晉州局面就會反轉,所以夏侯淳就反悔了,……”

“夏侯淳準備把龍虎氣運皇旗交給大趙?”陳淮生點頭。

“那怎麼可能?”陳濟生臉都快要擠成一團了,原本俊朗的面孔無比苦澀,“皇旗就是從北邙秘境盜出,道宮和官家一直在調查,已經開始懷疑是秘境中某樣聖物消失才導致秘境崩陷,現在你就算把龍虎氣運皇旗交出,但北邙秘境崩塌,難以彌補,這是何等大事,你交出來難道就能將功贖罪?這豈不是自陷死地,現在道宮那邊也只是懷疑,卻還沒有確定究竟是什麼聖物消失,更不清楚誰在其中作祟,……”

“那夏侯淳想要交給誰?”陳淮生訝然,“難道夏侯家想自己獨吞,西唐人又豈肯罷休?”

“夏侯淳想把其賣給北戎人,然後與北戎人共謀,製造出假象被北戎人襲擊搶掠而走,……”陳濟生撓著腦袋悠悠地道:“但沒想到西唐人也早有安排,在夏侯家也不是和夏侯淳交葛,夏侯勝早就和西唐暗通款曲,……”

“結果就是西唐人在交貨現場伏擊,北戎來使和夏侯淳被殺,後來我那兩個舅子也在南逃路上被誅殺,本來不管我的事情,雖然夏侯淳信重我,但這種事情我也只是知曉一二,並未參與,安安心心在家,……”

“……,但夏侯延耍了個心機,卻早早就把龍虎氣運皇旗交給了夏侯妍,也就是我妻子,但卻沒有告訴我妻子實情,結果就是西唐人發現上當受騙,立即追趕而來,結果就是滿門被殺,我在最後時候才知道,……”

夏侯淳就是陳濟生的便宜岳父,也是夏侯家家主,唯一的紫府真人,而夏侯勝是夏侯淳的堂弟,築基巔峰,陳濟生娶了夏侯淳的三女夏侯妍,也就是夏侯延的嫡親妹妹。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陳淮生忍不住問道自己才從洛邑過來,夏侯家出這麼大的事情,外邊兒怎麼會一無所知?

“夏侯淳閉關入定,衝擊凝魂境了,沒有一兩年不會出關,夏侯勝暫攝家主之位,至於夏侯延、夏侯廷也都一起閉關了,……”陳濟生語氣已經變得無比落寞。

“難道夏侯家族中就無人懷疑?夏侯淳混得這麼差,族中沒有一個親信?他閉關入定也就罷了,兩個嫡子消失,也沒人懷疑?”陳淮生質疑道。

“夏侯勝素有心機,在族中拉攏了一大幫人,我那位岳父性格剛愎自用,素來桀驁,又妄自尊大,覺得他是紫府真君,可以碾壓夏侯勝,所以從來沒把夏侯勝放在眼裡,沒想到被人家借刀殺人,當時賣給北戎人夏侯勝也是點了頭的,沒想到他轉過身就把我那岳父給賣了,西唐那邊大概也覺得夏侯勝更好控制,所以也就順水推舟,……”

這就是豪門望族的翻雲覆雨故事,千百年來每個家族大概都會發生無數回,那種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的故事不是沒有,但並非常態,這種故事恐怕才是常態,陳淮生除了感慨唏噓,還能說什麼?

“我妻已有身孕,我們還有兩個兒子,都被夏侯勝拿住作為人質,讓我妻向我傳信,要我交出皇旗,但我知道皇旗一到他們手,我立即得死,我妻也得死,所以才會南逃,只要他們一天拿不到皇旗,我妻就能保得一天性命,……”

陳淮生微微點頭,陳濟生還算是聰明瞭一回,沒把皇旗交出去,就算是西唐人不在乎陳濟生夫妻性命,夏侯勝也不會容忍滅了對方一家卻還要留著禍根的事情發生。

從來就是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夏侯勝不可能不明白。

“也就是說,西唐人現在追到了這裡?來了多少人?”陳淮生問道。

“不清楚,應該有一個紫府,還有兩個築基,……”陳濟生滿臉頹然,“真看得起我啊,……”

“那皇旗呢?拿出來。”陳淮生直接問道。

“淮生,我能相信你麼?”陳濟生眼巴巴地看著陳淮生,滿眼悽楚,“我死不足惜,可我還有兩個兒子,他們一個才七歲,一個才五歲,我妻還有身孕,他們能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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