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修行進境如此之快,自己心裡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自己之前和他們講的那些經歷只是一方面,自己體內虎猿二靈,鼎爐,乃至於自己在這幾年裡迭遇各種際遇,這些因素結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但這些方面自己卻不能示之於人。

自己同意這些人加入白鹿道院,但是幾年後,他們的進境不盡人意,這樣的結果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婉拒了。

要接納他們,就得要讓他們在未來幾年裡的提升和成就符合他們的預期,甚至超出他們的預期,只有這樣才有意義,也才能把他們牢牢地吸引在自己身畔。

他們的預期有多高,而現在的自己能做到這一點麼?

見陳淮生不做聲,宣尺媚也知道這件事情的為難。

淮生哥不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若是能幫人一把,他肯定不會拒絕,但是接納這些人加入道院會帶來後續一系列的問題,也包括這些人的未來會牢牢繫結白鹿道院與淮生哥。

這不是小事,稍有不慎,反而會毀了雙方本來現在還不錯的關係。

“尺媚,我願意幫他們,但我需要考慮我是否有這個能力幫助到他們。”陳淮生沉吟許久,“凌凡和悲懷天資稟賦都不差,我若是接納他們,就得要對他們負責,就有責任給他們更好的前途,但我現在似乎還沒有做好這方面的萬全準備。”

宣尺媚心中微動,輕聲問道:“淮生哥,你的意思是你內心還是願意接納他們,甚至也能幫助他們有更好的前程,只是現在覺得條件尚不成熟,那是哪方面還有欠缺呢?”

陳淮生握著宣尺媚的手,半晌不語,“我現在還沒有考慮好,這也涉及到我對今後幾年整個宗門乃至大勢的變化判斷,之前我和寶旒提過一些,但兩年過去了,情勢還在變化,我需要考慮更周全一些才能做出決斷。”

“那不知道小妹是否可以幫助淮生哥參詳一番呢?”宣尺媚凝神問道。

陳淮生啞然失笑,“當然可以,愚兄對你難道還有什麼隱瞞的不成?”

陳淮生便把之前自己對方寶旒所說的,以及結合這兩年的情況做了一個分析判斷,妖獸潮的洶湧澎湃,宗門現狀可能帶來的隱患,……

宣尺媚聽得怦然心驚,到最後忍不住問道:“淮生哥,既然如這般所言,那我們豈不是更該來加強白鹿道院的實力,以便應對各種危機風險才對,為何淮生哥卻還畏首畏尾呢?”

“尺媚,這只是我的一種判斷,另外增強實力是需要有足夠資源來支撐的,說句不客氣的話,凌凡和許悲懷他們加入進來並不能增強白鹿道院多少實力,相反,我們還不得不分出更多的資源和精力來幫助他們,若是我們時間充裕也就罷了,但是現在只怕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啊。”

宣尺媚皺眉,“淮生哥所說的沒太多時間,是指妖獸潮,還是宗門內亂的風險?既然淮生哥都看到了這些風險,為何不向宗門長輩們提出來,請他們予以重視?”

陳淮生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沒告知宗門的長輩們?妖獸潮大家都知道,但是烈度和持續時間,誰能預料?我所說的那些都只是一種可能,兩三百年前的事情,既有可能是一種特例現象,你要就此斷言就會重演,憑什麼?”

“至於宗門因為派系存在而出現內亂的可能,這種話能隨便說麼?真要說出去,齊師伯和令狐師伯就得要和我翻臉,連丁師伯只怕都要對我起嫌隙了,你以為掌門他們心裡不明白?但明白是一回事,卻不能形諸於色,也不能明面上有所針對,只能心裡有數暗自應對,還得要顧及其他人的反應,稍有不慎,就會弄巧成拙,反而讓這種風險提前爆發,演變成不可收拾的狀態,……”

陳淮生悠悠一嘆,“這本來就是一種可能,也許宗門局面能這樣持續穩住下去,只要沒有外來因素的誘發,說不定就能慢慢融和下去,變得可控,最終化為無形,這種情況也一樣存在,所以變數太大,誰也不敢去自作聰明輕舉妄動,……”

李煜算是做得不錯了,但能不能憑藉他自己的手段把這些矛盾和風險消弭下去,不太好說。

“淮生哥,我覺得伱還是想太多了。”宣尺媚不以為然地道:“既然你都有這種擔心,咱們就別想那麼多,按照一個目標幹下去,就是充實壯大咱們白鹿道院的實力,才能應對各種危險,凌凡許悲懷他們既然你也看好,那就讓他們來,你好好點撥指導他們,終歸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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