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高興啊,這裡的美姬,可都不是一般人能碰的,兩位賢弟不必客氣,我是有小君了,其他女子都不放在心上,你們倒是可以挑選一二。”宋振國笑道.

“這倒是新奇。”路勝看了眼外面,天色漸漸晚了,也不知道在船上過了多少時間。外面走來走去的過往顧客也漸漸少了許多,甲板上之前還偶爾能聽到一點點說話聲,現在也幾乎沒了。

“不如我們來玩投壺吧,今日可是燻緞節,投壺成績若是不錯,還能有額外的贈送服務。”宋振國一直在這畫舫待,對這些規矩都很熟悉了。

路勝沒異議,陳焦榮也笑著應了。

三人便開始讓畫舫的女子搬來投壺和花箭。宋振國第一個拿起箭支往壺裡投去,路勝和陳焦榮在邊上看。

偶爾投中了,邊上女孩便鼓掌嬌笑著喝彩。陳焦榮已經喝得有些醉醺醺了,伸手攬過一個最嬌小的女孩小聲調笑,氣氛曖昧。

投壺方式是用箭支往一個大瓶子一樣的壺裡扔,算是流行的小遊戲,不論文人雅士還是尋常百姓,都流傳甚廣。

路勝算了算時辰,隨意問了句身邊的女孩。

“你們這裡這麼晚了還不打烊啊?”

“是啊,不打烊的。”女孩看著他微笑。

路勝看著她的笑容,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什麼地方不對。想了下沒頭緒,便又繼續看向宋振國。

三人玩了一陣。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去梳洗了,一會兒再來陪幾位公子。”一位帶頭的舞女美姬開口微笑道。

“去吧去吧,”宋振國擺手道。

一行美姬魚貫出了廂房,最後一位輕輕合上門。房間裡一下安靜下來。

三人坐在矮塌上,面前擺著的全是一片狼藉的各種酒菜。酒罈子在邊上放了足足兩個。

“今晚喝得有些多。”陳焦榮搖頭道。

“別耽誤了正事。”宋振國笑道。“要去如廁麼?”

“我去洗把臉。”

路勝搖搖頭,起身出了廂房。

外面一片灰沉陰暗,廂房外是樓船的中間大廳,一排排的廂房都房門緊閉,也沒看到什麼姑娘進出。路勝也喝得有些頭昏腦脹,便朝著茅房方向走去。

去了趟茅房,洗了把臉清醒了許多,他擦乾臉走出來。才走出來沒幾步,便忽然一愣。

茅房外的地面上,投射了一截外面大廳的燈光。只是那燈光的顏色和之前他記得的顏色有些不同了。

“我記得,之前這光是黃的吧?”路勝眯了眯眼,看著地面一片紅豔豔的光暈。

外面一片安靜,安靜到甚至一點聲響也沒,就連外面水浪拍打船身的聲音也聽不到。

路勝低頭仔細看了看腳下的紅光,輕輕抬起腿,走出茅房,回到大廳。

大廳一片寂靜,之前懸掛的黃燈籠,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成了紅燈籠,淡淡的紅光將整個大廳染成一種顏色。

路勝走到護欄邊,往下看了眼,他所在的這一層是第二層,下面是第一層,也看不到什麼人。之前進茅房前還能看到的幾個姑娘和客人,此時全不見了,就只有冷風一陣陣的鼓盪吹過。

路勝微微皺眉起來。快步朝著廂房方向走去。

走到廂房,他推門而入,陳焦榮也沒在,或許也去茅房了,宋振國沒回來,或許還在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