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桐心中所思所想,在唸蛇的作用下,嚴禮強瞬間就知道了,他只是啞然失笑,然後環視一週,對眾人說道,“聽說諸位大人從各州來祁雲郡一路上頗為熱鬧,沿途百姓歡欣鼓舞,爭相護送?”

“沒想到大人連這個都知道了!”顧同安長長嘆了一口氣,用有幾分真切的感情說道,“我做刺史這麼多年,平時出門儀仗隨從也不少,但是這一次出門,在這千里路途之上,才真正感覺到什麼是萬民夾道歡迎護衛是什麼感覺,我一路行來沿途百姓主動把酒水肉食送上,地方豪門大族官府百姓前迎後送,儀仗不絕,如此禮遇,可謂聞所未聞,其他幾個大人這一路上遭遇,也都如此,實在令人感慨……”

“顧大人說得不錯,讓西北繁榮安定,避免內耗,既是我輩之責,也是西北億萬民心所向,幾位大人今日此舉,上合天意,下順民心,避免一場浩劫,可謂功德無量,將來必為世人所銘記!”

“殿下客氣了,如果沒有殿下,這西北六州也是一團散沙,難有今日盛況,真要說起來,這還是殿下的功勞……”王玉書也在一旁笑著,拍著嚴禮強的馬匹。

“就是如此!”旁邊的兩個刺史也在客氣的說著。

一行人在官道上相見寒暄之後,嚴禮強就直接帶著六個刺史,騎著犀龍馬,邊走邊聊,返回平溪城。

相比起城外,平溪城中更加熱鬧,七個人一進城,沿途都是淨水灑道,鮮花鋪地,萬民歡呼,更加的熱鬧。

眾人直接來到了王府的會客大廳之內,在賓主落座之後,嚴禮強拍了拍手,六個府中的侍衛就各自端著一個用銀罩罩著的托盤來到了六個刺史的面前的桌子上,然後退下。

幾個刺史面面相覷,連雷司同也不知道嚴禮強有什麼安排。

“大人,這是……”顧同安小心的問道。

“諸位大人開啟就知道了……”

六個刺史互相看了一眼,開啟那銀罩罩著的托盤,然後發現托盤下似乎是一份文書契約。

林紫桐小心的把自己面前的那份文書契約開啟,在看清上面的內容之後,一下子愣住了。

那文書契約是一份地契,上面在古浪草原劃了二十萬畝的功田草場,落在了幾位刺史的名下,那契約上,這二十萬畝功田草場為死契,不可交易讓渡,只能由幾位刺史的家族和子孫繼承。

二十萬畝功田草場?哪怕以顧同安這樣的人,看到那地契上的字跡和圖式,都忍不住感覺腦袋有一陣暈眩的感覺,忍不住嚥了一口吐沫,這實在是天大的一筆財富,以現在羊毛的行情,這二十萬畝草場功田一年的收益,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數字,一個人家中若有這樣的遺產,那子孫延綿富貴就有了切實的保證……

那契約上平西王府的血紅大印和嚴禮強的簽名分外醒目。

“我之前就說過,幾位大人今日此舉,上合天意,下順民心,避免西北一場浩劫,可謂功德無量,這二十萬畝功田草場,就是我代這西北億萬百姓送給諸位大人的禮物,只要有我嚴禮強以及嚴家子孫一日的富貴,就有幾位大人和幾位大人子孫一日的富貴……”嚴禮強看著幾位刺史,正色說道。

顧同安和他的幾個難兄難弟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個眼神複雜,他們此刻早已經是嚴禮強案板上的魚肉,根本動彈不得,嚴禮強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只有點頭的份兒,哪裡想到,嚴禮強居然還給他們準備了這麼一份可以惠及子孫家族的重禮,這樣的重禮,如果是在朝廷中為官,哪怕當十輩子的刺史也不可能得到這麼多的賞賜俸祿,而若要論手段,嚴禮強則比朝廷還要狠辣十倍百倍。

對這種各種手段都強過朝廷十倍百倍的人,誰還敢有異心,臣服朝廷自己也是刺史,頭上要頂著皇帝,臣服平西王自己也是刺史,頭上頂著平西王,這有什麼不同麼,如此亂世,或許在這樣的人手下,自己的結果還可能更好!

到了這個時候,幾個刺史心中的那點異心,一下子全部熄了,顧同安第一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老淚縱橫,對著嚴禮強重重的拜下,完全心悅誠服,“顧同安以後唯殿下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