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盆水從頭淋到腳的轉運副使鍾顯奎渾身打了一個機靈,才悠悠睜開了眼睛,在迷迷糊糊中,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間幽暗的牢房,四面都是石牆,在房間裡,有一爐熊熊的炭火正在燃燒著,把房間裡的光線變成了紅色,那個之前見過的錢肅,還有幾個陌生的面孔正站在房間裡,平靜的看著他……

剛剛看清楚眼前的場景,鍾顯奎就感覺自己臉頰疼痛無比,半個腦袋都是木的,他想伸手摸一下,嘩啦一聲,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鐵鏈固定在一個架子上。

“你們幹什麼,我可是西北轉運衙門轉運副使,毆打拘禁朝廷命官,可是死罪……”鍾顯奎立刻殺豬一樣的大叫了起來,拼命掙扎。

“你哪裡是什麼朝廷命官,只是一個騙子而已……”嚴禮強笑了笑,平靜的看著這個在鐵鏈上掙扎嘶喊的轉運副使。

“胡說,我……我有官牌,還有公文……”鍾顯奎大叫著,想要伸手在自己的身手把什麼東西找出來,只可惜的是,他現在整個人的手腳被鐵鏈固定著,能活動的範圍有限,根本摸不到自己身上。

“你在找這個嗎?”嚴禮強隨手拿起自己身邊的幾份公文和一疊官牌。

鍾顯奎抬起頭,看到了嚴禮強手上的東西,眼中一下子閃起光來,“對對對,就是這些,既然知道我是誰,還不趕緊把我放了,你們想要找死麼……”

嚴禮強冷冷一笑,直接把手上的那幾份公文和官牌丟到了旁邊那燒得正旺的炭火之中,那幾分公文一見火,就立刻燃燒起來,幾塊雕刻著西北轉運衙門字元的木製的官牌,也一會兒的功夫就著起了火……

“現在呢,誰還能證明你的身份!”嚴禮強看著鍾顯奎問道。

“你這是死罪,死罪……”鍾顯奎嘴巴說話都漏風,但還是大叫著起來。

“冒充西北轉運衙門下面的官差,來祁雲督護府所屬的製造局招搖撞騙,才是死罪!”

“胡說,我是西北轉運衙門轉運副使鍾顯奎,何曾假冒……”

“周大哥,看來他現在還不清醒,你讓他清醒一下……”嚴禮強對著旁邊的周勇吩咐道。

周勇雖然之前受了一點傷,但在吃過藥包扎過之後,傷勢已經基本穩定了下來,行動之間沒有大礙,剛才周勇一直咬著牙,神色陰沉的盯著這個一邊臉已經腫得像豬頭一樣的鐘顯奎,聽到嚴禮強的話,周勇直接用鐵鉗,從火爐之中夾出了一塊燒得通紅的三角烙鐵,朝著鍾顯奎走了過去……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我可是朝廷命官……錢肅,你們你們不要命了……”

看著那塊燒紅的東西在靠近,鍾顯奎驚恐的大叫起來。

“茲……”燒紅的烙鐵直接被按在了鍾顯奎的胸口之上,一陣焦糊的肉味就飄了起來,鍾顯奎慘叫著,像條死魚一樣在在鐵架上掙扎著,但無濟於事,在片刻之後,終於頭一歪,又暈死了過去。

又是一盆冷水從頭到尾的淋下,鍾顯奎鍾顯奎迷迷糊糊的又睜開了眼睛,這一次,再看著一臉平靜的嚴禮強,鍾顯奎的眼中除了恐懼和害怕,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的東西。

“你叫什麼名字?”嚴禮強平靜的開了口。

“鍾……鍾……顯奎!”

“錯了,你不叫鍾顯奎,你叫朱大奎,我說的對不對?”

鍾顯奎稍微一猶豫,看到周勇舔了舔嘴唇看了過來,似乎要伸手去拿火鉗,他的身子立刻顫抖了一下,連忙點頭,“對,對,對,我叫朱大奎,我叫朱大奎……”

嚴禮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說說吧,誰派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