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外面的官員教的規矩,嚴禮強三人見到這個老人,都一起大禮參見。

雙方的身份,的確是天差地遠。

“坐吧,不要拘束!”坐在上首的巡查使大人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個微笑,讓三個人在客廳的三張椅子上坐下。

不拘束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大大咧咧的石達豐,在這個時候,也不由有些緊張,而沈騰,更是全身僵硬,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的背挺得像是標槍一樣。

或許是心中秘密太多,面對著一個名滿天下的人物,嚴禮強也顯得格外的小心謹慎,坐在椅子上,悄悄垂下了目光,不再與這個巡察使大人對視。

“我一來平溪城,就聽到人說起你們三個人的名字,聽說那晚就是你們三人第一個示警,還聽說你們三個還是青禾縣今年國術縣試大考的三甲,難得,難得,果然是年輕有為!”巡查使大人摸著鬍子,微笑著說道。

“大人誇獎了,我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我們三人在國術館中的時間還短,將來還要多多向國術館中的各位老師請教,不敢自滿!”沈騰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挑不出半點毛病,簡直有新聞發言人的潛質。

在來之前,嚴禮強三個人已經商量過了,如果巡查使大人說什麼話,嚴禮強和石達豐不開口,就讓沈騰來接話頭。

“嗯,不錯,年輕人就該有朝氣,但也要懂得謙虛,讓我猜猜看,你是沈騰吧!”

沒想到巡查使大人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沈騰的臉上升起一片不正常的紅暈,一下子站了起來,再次行禮,“學生正是沈騰!”

“你是石達豐……”巡查使大人微笑著指了石達豐一下。

石達豐深深吸了一口氣,一下子站起,“學生正是石達豐!”

“那你就是那個嚴禮強了!”巡查使大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嚴禮強的身上。

“學生正是嚴禮強!”嚴禮強垂著目光,站起來,學著沈騰的樣子,規規矩矩的再次給巡查使大人行了一個禮。

“那晚的情景,我倒聽別人說過不止一次,你們三人都是親歷者,我倒想聽聽你們那天晚上的經過……”

聽到巡查使大人這麼問,沈騰清了清嗓子,原原本本的又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巡查使大人一邊聽,一邊微微頷首,聽得頗為用心。

“嗯,原來如此!”巡查使大人聽完,目光又再次落在了嚴禮強身上,“這麼說,那晚是你第一個發現那個沙突人喬裝打扮嘍?”

“嗯,學生運氣好,對那個沙突人的面孔也記憶猶新,所以才僥倖發現一絲蹊蹺!”

“是嗎,那看來你記性挺好,只是看見別人一面,哪怕天黑之後,別人裝扮一番,只有微弱的光線,還能被你認出來!”巡查使大人微笑著點著頭,然後突然指著門口的那道屏風,“剛才門口的那道屏風你進來的時候也應該看見了,那我考考你,你說那道屏風上有多少朵牡丹,多少條游魚,多少隻蜜蜂,多少隻小鳥……”

聽到巡查使大人的這個問題,沈騰和石達豐都愣住了,然後心臟狂跳了起來。

一般人只是入門的時候看一眼,哪裡記得住那個屏風上花團錦簇的那一大堆東西。

一時之間,客廳之中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沈騰和石達豐只覺得口乾舌燥,莫名緊張起來,兩個人用盡全力去想,也只是記得一些模糊的細節,根本無法完全回答出巡察使大人的問題。

客廳裡所有人的目光,一時之間,全部落在了嚴禮強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