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禮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語不發,重新押著葉逍退了回來,準備從葉逍這邊的宅子出去,只是這樣一來,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在外人看來,就真如那個黑衣人給自己編織網羅的那些罪名一樣了——自己劫持了葉逍,從葉逍所住的地方逃出去……

但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必須先從地下離開。

“到地面上怎麼走,你帶路,你要是覺得自己的血還夠流的話,可以儘管和我浪費時間!”嚴禮強說著,手上的刀微微一用力,就又在葉逍的脖子上劃開了一道傷口。

“從那邊……馬上……馬上就能上去!”葉逍的牙齒都在打著顫的回答道。

嚴禮強押著葉逍朝著上面走去,而在他的兩邊五丈之外,一邊是那個黑衣人,葉逍的師傅,而另外一邊,則是那些護衛,一邊在進,一邊在退,不一會兒的功夫,在葉逍的帶領下,在一群人的包圍之下,嚴禮強就來到了那地面豪宅的一個院子之內。

嚴禮強押著葉逍一出來,整個豪宅裡一陣雞飛狗跳,僕人們的慌亂之聲與侍女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出口在哪裡,帶我出去……”

“在這裡,在這裡……”葉逍就要帶嚴禮強走出房間。

“慢一點,我再提醒你一句,如果讓我看到百米之內有人手上拿著弓弩暗器之類的東西,別怪我先在你開一個洞……”

“趙松明,聽到了沒有……”葉逍精神崩潰的對著那個護衛的頭領大叫道。

“公子放心,我已經讓人把話傳出去了,沒有人手上會拿著傷害公子的東西……”

嚴禮強挾持著葉逍走出了豪宅,來到外面的大街上。

大雪正在紛紛揚揚的落下,兩百米處那間成衣店的火光正在熊熊,整個大宅之外,百米之內空無一人,而百米之外,已經完全被平溪城的刑捕和軍士封鎖包圍住了,那些軍士和刑捕,一個個手持火把,把道路照得一片通亮,他們遠遠看著嚴禮強用刀挾持著葉逍從房子裡走了出來,一個個眼中充滿了痛恨,厭惡,還有冷漠。

只是感覺著那些軍士和刑捕們看著自己的眼神,嚴禮強就知道,那個黑衣人剛才在地下所說的那些話,在自己挾持著葉逍前後折騰出來的這一段時間,已經被人傳出來了,估計這個時候已經成了這些軍士和刑捕認為的真相,自己此刻在這些人的眼中,只是一個有再多腦袋都不夠砍的十惡不赦之徒——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在這種時候,話語權根本不在自己手上。

嚴禮強的心中充滿了苦澀,一點雪花飛到他拿著刀的手背上,一點冰涼,直入心間。

今日就算自己能夠逃出平溪城,自己的一堆罪名,也將徹底坐實了,沒有任何人能救得了自己。

一個穿著郡守官服,身邊還有一群護衛的中年人就站在大門之外,眉頭深皺,看著被嚴禮強挾持出來的葉逍。

“父親,救我……”看到那個中年人,葉逍立刻激動的哭喊大叫了起來。

“放了我兒子……”郡守大人冷冷的對著嚴禮強說道。

“讓刑捕衙門把他們今日抓了的嚴德昌帶到這裡來,然後給我準備一輛有車廂的馬車……”嚴禮強看著那個讓皇甫千麒都要低頭的平溪城的郡守,平靜的說道。

這個時候,說再多的都沒有用了,嚴禮強腦袋裡想的,就是活下去,讓自己和讓嚴德昌,活下去,然後離開平溪城,嚴德昌現在還身陷刑捕衙門大牢,要是自己現在一個人逃走,無論如何,嚴德昌絕對沒有活下去的可能,所以,只有帶著嚴德昌一起離開,亡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