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發生在昨天,半年節,當嚴禮強在陸家堡的時候,柳河鎮的嚴家,卻飛來橫禍。

在周鐵柱簡短的敘述之中,嚴禮強很快就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

說起來事情也簡單,就是因為一隻馬掌。

昨日早上有人來鐵匠鋪打了一隻馬掌,到了晚上的時候,那個人又來,態度蠻橫霸道,說他早上在這裡打的馬掌,到了下午那馬掌就壞了,還折了他的馬的一條腿,要嚴德昌賠他的馬錢,嚴德昌當然不肯幹,這擺明就是訛人,雙方就爭執了起來,結果沒爭執幾句,那個人就突然動了手,拔出刀,把嚴德昌砍翻在地,周鐵柱上去幫忙,也被那個人打翻,身上還中了一刀。

在打完人之後,那個人乘著夜色就溜了,周鐵柱昨晚折騰了一夜,安頓好嚴德昌,隨後想到嚴德昌悄悄交代他的嚴禮強所在的地方,就趕緊騎著馬,跑到了黃龍縣來給嚴禮強報信。

聽到自己的父親被人砍了,嚴禮強當場就炸毛了,只覺得全身一股熱血直衝天靈蓋,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無盡的怒火瞬間就在嚴禮強的身上熊熊燃燒起來。

“鐵柱哥,昨日那個人是不是洪家的?”嚴禮強眼睛瞬間通紅,像是要殺人一樣,咬牙切齒的問道。

“不是,那個人是生面孔,以前我在柳河鎮都沒有見過……”周鐵柱搖著頭。

“我爸現在怎麼樣?現在誰在家中照顧我爸?”

“師傅在家裡,我已經請了醫生,但師傅傷得很重,一直昏迷不醒……”周鐵柱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我來的時候,除了吳媽之外,我還讓我堂弟留在師傅身邊,招呼著大夫……”

嚴禮強閉上了眼睛,雙拳緊緊握著,幾秒鐘後,他睜開眼睛,看著錢肅,眼神一下子變得堅定無比,“錢叔,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家裡出了事,我現在必須回去了……”

看著眼前的嚴禮強,錢肅就知道沒有辦法再把他留在匠械營了,他也嘆了一口氣,“你去收拾東西,我讓人準備犀龍馬!”

嚴禮強一語不發,轉身就大步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錢肅臉色陰沉無比,他把周勇叫了過來,“周勇,叫上兩個人,換上便服,和禮強一起去一趟柳河鎮,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周勇眼中精光一閃,抱拳回應道,“營監大人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

嚴禮強回到小院,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行囊打包收了起來,然後又背上角蟒弓的弓囊,就離開了小樓,在走到院子中的時候,他又想起什麼,轉身來到院子的遮棚下,拿起一壺箭矢,背在身上。

來到匠械營門口的時候,錢肅已經在這裡等著他,手裡還拿著一個沉甸甸的牛皮鞍包,錢肅的目光不經意的掠過嚴禮強揹著的那一壺箭矢,然後就把自己手上的鞍包遞給了嚴禮強,“這是你放在我這裡的東西,這次回去或許用得著!”

嚴禮強接過鞍包,只是掂量了一下,就知道這個鞍包裡放著的,就是自己從陸家拿來的黃金,大概二十多公斤的重量。

就在這時,周勇和兩個換了便裝挎著刀劍的匠械營的軍士牽著四匹犀龍馬走了過來。

“周大哥,你們這是……”

“嚴少要拿我們當兄弟這個時候就別說這些!”周勇一臉嚴肅的說道,然後把一根犀龍馬的韁繩塞到嚴禮強的手裡。

嚴禮強心中感動,只是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周勇他們都是正規的軍士,按照大漢帝國軍律,正規軍士沒有調令不得擅自離開所屬駐地,更不能穿州過縣,周勇他們跟著自己返回青禾縣,真要較真起來,這可是重罪。

和周勇一起去的另外兩個人,嚴禮強也認識,那個身體看起來健壯無比的,叫劉剛,另外一個看起來有些激靈的,叫趙奇峰,兩個人那天都和他推過圈,這些日子也都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