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低頭幹什麼,我問你話呢!?”

沈文君終於忍不住了,“你算老幾,你問她的話,這是我們雷家的保姆,與你無關?”

“無關?”宋一然冷笑一聲,“這個石姨,就是當年給我阿姨下~毒之人,是不是?”

石姨的身子微微抖了兩下,卻依舊低著頭,沒有說話。

雷澤坐在沙發上,雙眼赤紅的盯著某一處,如同一隻呲著獠牙,隨時準備發狂的野獸一般,十分駭人。

有意思的是,二房人對此事像是見怪不怪一樣,連保姆都沒有露出任何的異樣。

“胡說八道!你這是汙衊,信口雌黃!”沈文君終於還是站了起來。

因為使用秘術摧動蠱蟲的關係,她此時看起來有些虛弱。今天把大房的人叫過來,是想問責的,不是讓他們反過來追究陳年往事的!

“你有證據,就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就給我滾出去。”

宋一然卻是不惱,笑嘻嘻的靠近了沈文君,“誰說我們沒有證據的?姓沈的,你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吧?但願我揭開了你的老底,你也能這樣淡定。”

雷千鈞眼神微縮,卻是沒有動,一雙手握成了拳頭。

徐英紅有些緊張,但是眼睛卻是眨也不眨的盯著宋一然看。

雷軍坐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眼下他的心已經成了一團亂麻。沒到塵埃落定的那一天,什麼都不好說啊。

“我聽不懂你再說什麼,姓宋的,我告訴你,你這個大學不用上了!我兒子被你弄成了這樣,我要告你。”沈文君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打算先發制人,不管怎麼說,她是一定要報復宋一然的,至少先讓她背上汙名,失去上大學的機會。

宋一然一點也不害怕,突然把手伸進了衣兜裡,猛然拿出一根針,直接扎到了沈文君的頭頂上。

“你幹什麼?”雷厲大驚,不過他受了傷,就算想起身阻止也來不及。

沈方君眼前一花,頭皮發麻,一眨眼的工夫,身形便有些搖搖欲墜了。

坐在角落裡一直沒有說話的雷新大驚,跑過來扶著沈文群,怒聲問雷軍,“大哥,你是瞎的不成,家裡鬧成這樣了,你就不能說句話嗎?”

就在這時,宋一然快步的走向雷澤,袖子裡已經多了一隻注射器。針筒裡裝著的是歐陽若清給她的藥,已經衝成了藥湯,正想餵給雷澤喝。

眼下是個機會。

雷厲傷了,沈文君精力不濟,被自己紮了一針以後,更是半天動不得地方。此時不下手,等待何時。

宋一然逼近雷澤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太緊張的情緒,口中反而唸叨著,“老爺子,你可不能裝糊塗,這事兒,您給評評理吧。”

雷澤不知怎麼的,身子突然抖動起來,他騰的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此時宋一然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雷澤猛然伸出手,狠狠的掐住了宋一然的脖子。

雷澤年輕的時候,是個一米八的大高個,如今老了,身形也是越發佝僂,看起來只比宋一然高了一點。他掐著宋一然的手指枯瘦如柴,卻是格外用力,力道一點也不像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宋一然雖然早有防備,卻沒有想到雷澤的力氣這麼大,一時掙脫不開,還真的覺得挺危險的。

“然然……”

宋一然覺得自己脖子上的手還在縮緊,她的眼前陣陣發黑,好在她還保持清醒,連忙伸手,用指尖飛快的戳了兩下雷澤的喉部。她的力氣很大,咽喉是人身體相對脆弱的位置之一,受到攻擊的雷澤身子一晃,手上的力量就弱了下來,同時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巴。

宋一然也顧不得許多,連忙抬起手,將掩在袖子裡的注射器拿出來,衝著雷澤的嘴巴里一推,緊接著她又迅速的合上雷澤的下巴,迫使他將藥水嚥了下去。但是她的動作做得很大很誇張,感覺像是在垂死掙扎一樣。

宋一然背衝著眾人,她出手的速度又很快,所以大家只看到雷澤掐了她的脖子,她反抗的掙扎了兩下,整個人似乎就掙脫了雷澤的鉗制,全身而退了。

而雷澤則是騰的一下坐到了沙發上,頭一歪,像是暈了過去。

雷厲大叫,“你把我父親怎麼了?你竟然敢傷害像他這樣的大英雄。”

“你閉嘴!老爺子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正常,你們一個個是瞎了嗎?”

雷厲莫名心虛,“你,你懂什麼?”

雷千鈞快步走到宋一然面前,“你怎麼樣,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