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那個時候就曾聽先生在他面前說過馬丫,大爺就默默地觀察馬丫,馬丫越大他越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馬丫的身份絕非窮苦人家的孩子。

所以在老爺臨終之前,大爺才追問老爺馬丫究竟是什麼身份的。

沒想到隔牆有耳,而且還是被長舌婦大奶奶偷聽的。

大爺生氣的原因還在於,大奶奶說自己是路過的,但是大爺覺得她是故意偷聽的。她也許想知道老爺臨終前有什麼交代,到時候要是有了什麼好處,大爺不說他隱瞞獨吞了呢?!

大爺相信大奶奶有這樣的心機。

討厭不?大奶奶把事情抖得這麼大,太嚇人了,連皇后都慌張了,馬丫以後都不會來孫府了,孫府將被放在了風口浪尖上!

花姐告訴大爺的,說馬丫如今她不能再到孫府了。

馬丫的身份是公主,孫府的人見了公主都要跪,即便馬丫是惠武帝時期的公主,那也是公主。只要皇上基兒沒有下令把馬丫廢為庶人,朝廷命官見公主都得跪,更何況是孫府的家眷!

馬丫是惠武帝時期的公主,可皇上基兒怎麼廢啊?

馬丫流著皇家的血,她不是男人她是無辜的,她對基兒的皇權沒有一點威脅,再說了想當初馬丫還是個孩子。

要知道,大臣犯錯滿門抄斬時,有時候孩子都能逃過一劫,馬丫作為一個當年的孩子怎麼就不能逃過一劫?

再說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基兒這一支早已坐穩了江山,他怎麼可能做出廢馬丫為庶人這樣的蠢事?!

大爺訓完大奶奶又對大家做了一番交代之後,他們得散。

開會時間不能太長,他們還得去陪進來祭奠老爺的親友同事啊,有些高官的家眷,那可慢待不得的,人家會說孫府失禮的呀!

所以大家陸續往外走,大奶奶是最後一個走的,大奶奶不敢與人對視她只能低著頭。

等到屋裡人都走光了就剩大奶奶時候,大奶奶這才舒了一口氣。

大奶奶越想越不對勁,她覺得自己冤枉,等到她出來後,跟她的人過來,大奶奶就抱怨起來。

“這能怪我麼?外面人是怎麼知道的?是我說的?你們知道的,我跟你們說了沒有?”大奶奶就問身邊的一位媽媽,見她愣著,就道:“現在都知道了,也不用瞞了,就是大家都說馬丫是公主這事,你們聽我跟你們說過麼?”

“沒有,奶奶您沒跟我說,我都是聽兵奶奶跟前的奶媽說的。”那位媽媽就道。

“就是啊,兵奶奶跟前的奶媽是我說的嗎?她們自己傳的,如今事情出來了就賴在我頭上了,我老實人好欺負啊?!”

大奶奶覺得自己很冤枉,越說她越覺得自己有理。

大奶奶把馬丫是公主的訊息告訴二太太,又忙地告訴了三太太,結果三太太讓豹奶奶捷足先登告訴了三太太已經知道了,大奶奶又去告訴大太太······

大奶奶覺得自己告訴的都是主子啊,都是長輩啊,大奶奶就覺得冤。

那豹奶奶還把訊息告訴三太太了,她憑什麼不挨說?

大奶奶越想越動容越說越動氣,她不光覺得大爺罵自己有點嚴厲,大奶奶還覺得老爺在世時這個家分的不公平。

“你們說說,憑什麼大伯父得了山東那邊的老宅?沒我們的份不說,北都這邊還分他們房子,憑什麼啊?”

於是邊上的媽媽有懂情理的,忙勸大奶奶現在不宜說這事,因為這可是老爺的喪葬期間。

再說了,大爺主要是說大奶奶不該跟別人講,大爺急了,他們孫府要大禍臨頭了給誰誰不急?

又有丫鬟提醒大奶奶,說前面怕是有哪家官員的家眷來弔唁,

大奶奶聽了這話她才不言語,悻悻地去了前面。

大奶奶的心裡轉變是如此之快,這都拜她平時的修為,她能由當時的無地自容,忽然間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這也難為了她,實在不容易!

可大奶奶當著下人的面說的理直氣壯,其實她心裡清楚,氣歸氣,但是自己的氣,總覺得不抵實,總覺得心裡發虛,這件事情總歸是從這裡傳出去的,這事不宜拿到桌面掰扯,只能私底下跟自己的身邊人這麼一說,來長長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