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道人回道:“真正的發展強盛那是好事也是應該。不過我族正真的危機,並非全然的由外部勢力所致,真正的危機在我族自己內部。”

王長生聽此,道:“倒要請教道友。”

黃衣道人道:“我人族內部問題有三。其一:與民爭利。當初我族初在此境立足,為了快速發展,將一切元石、靈性礦產收歸族中統一管轄,任何人不得私自開採交易。此法能使我族快速發展,當時局勢不穩外族隨時可能侵犯,是以當時的修士多是心甘情願的。不過此法施行一直持續至今,造成貧富差距越來越大,窮者無有一塊元石,上幫大派元石百萬。如此豈能不激化社會矛盾?

其二:那些把控礦產的宗門、家族、幫派驕奢太過。長時間的把控資源,使這些人忘記了原本的使命,逐漸的失去了原則。把資源用在自己宗門勢力的增長和擴張上還算好是的,更有些可是專用在自己的享受和無用的面子工程上。若是僅止於此倒也還罷了,激化矛盾的是他們為了達到自己繼續驕奢的目的,不斷的搜瓜侵害普通修士的利益。具體的表現就是這些大宗門煉製的法器等各類修行用品,貴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

其三:我族不重視修行法門的傳播普及。修行的法門、煉器制符的方法技術是應該保密保護,這一點我不反對。不過過於的保密防範外族偷學,而導致我族自己的修士也得不到,那麼再好的功法保護的再好也沒有意義。實際上保護只不過是好聽的藉口罷了,自私沒有大局才是根本。任誰肯將自己耗費資源、辛苦研製得到的學問,傳與他人呢?更何況若是人人皆學了去,這些天價的器物又賣給誰呢?”

道人說至此處閉口不言了,王長生面色如常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那依道友所言,應該如何呢?”

道人開口道:“改革。”只此二字再無它言。

王長生見那還有道人絕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也不追問暗中傳音對陰煞道:“這人是個有用的人,你以鬼目神通仔細觀察,時刻提防陌生修生靠近,我們一時之間走不了了。”

陰煞聞言一愣神,而後回道:“上仙,如此貪婪怯懦之人要其何用?上仙莫要上了他的當啊!”

王長生傳音道:“能夠任用那些人人皆知的賢才,只是能用人。還能夠任用那些性格上有缺陷、能力上有不足的人,才是會用人。這人貪婪怯懦恐是不假,不過他既知道人族上層的情況,又通曉基層的民情,而且聽其口氣又似是久苦而有改革熱情和衝動的人,這樣的人不能任其死在此處。”

也不知陰煞聽沒聽懂,倒是依王長生之言做事去了。

王長生遁光一起飛回一些,對黃衣道人開口道:“先生不似魯莽妄為之人,何故進了這靈魔試煉的場地?”

一聽這話黃衣道人面色一苦,道:“非是我自願進來,逼不得已罷了。

我名蒼黎生在上荷的大家族蒼家。

不瞞道友我生來聰慧深得家中長輩喜愛,從小便將我當作家中繼承人培養。從小嬌生慣養,我也就恃寵而驕哪有半點低調謙遜,哪知族中兄弟卻只是面上恭敬有加。

當然若是我能一直保持優秀的姿態,這些人少不得會將面子上的功夫做一輩子。

可是在進入煉元中期後我修行速度大大減慢,甚至到了壽元將近時不得已採用秘法強行提高境界。族眾兄弟們見此情景,竟是聯合一處要先行置我於死地,這才有了今日之行。”

王長生道:“如今我冒險留在此地保你周全,卻是不知有何好處?”

蒼黎道:“我可助你在那無主之地建立基業,待事情有變便可憑此驅除入侵的異族,建功立業名傳天下。”

哪知王長生並不動心,搖搖頭道:“道友所說的終歸太遠,不足以保下眼前的性命。更何況如今看來道友在家族中都過得並不順利,又怎麼談論禦敵於外族呢?可是還有什麼其它好處嗎?”

蒼黎聞聽此言竟是哈哈一笑,道:“看來道友是懷疑我的能力,怕我未曾等到那個時候,便已經死在族內爭鬥上了。實則我的心思都用來對付家族之外的人了,對於族內,在此事之前則並無防範,這才有今日之禍。”

王長生仍舊不肯,道:“此次入陣的能人眾多,若是僅有這些,我看道友還是另尋一固元期的同伴更穩妥些。”

蒼黎連忙道:“實不相瞞,我知道參加試煉族內兄弟必然出手殺我,所以在來之前曾花費極大代價請高人卜算過。那位高人為我畫出一地,言說呆在此處若是蒼天相助,則可得遇有緣人救我。而且我看道友分明已是動心並且做了決定,卻是非要再多榨取些!不過也是無妨,我就再說一事。我看道友剛才收下一塊黑磚,不知道友可是知道那是何物嗎?”

王長生搖了搖頭,確實不知道。

蒼黎高深莫測般的說道:“我可藉此物尋得百萬靈兵、千萬靈丹,不知這些可否救下我的性命?”

王長生點了點頭,道:“足夠了。”

蒼黎這才難掩興奮的接著說道:“此物名為‘掐陣磚’,乃是開啟兵器庫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