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莫非就是想什麼來什麼?

程然立即起了身,快步出了後堂。

院中果然站著一位面色漠然的黑衣男子,且其右手處也確實抓著一名身披連帽黑袍、被束住了雙手之人。

“此人就交給程大人了。”清羽朝著程然行了一禮。

程然深深吸了口氣。

從提醒他今早會有人前來報案,到將受傷的漁夫救回送到衙門,再到張家二老爺帶學生出面闢謠,再到眼下……竟將兇手也抓來給他。

周到二字已不足以形容,換成全套似乎才能更為貼切。

“有勞了。”

程然真心實意地朝著清羽拱了拱手。

片刻後,重新開了堂。

仍站在堂中的僧人見得程然落座的姿態,莫名就覺得對方似乎底氣更足了些……

不怪他太過仔細,只是如今的局面叫他渾身上下都緊繃著,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會使他跟著心驚肉跳。

程然拍了驚堂木,道:“方才本官派去追查昨夜向漁夫行兇之人的官差已經回來了,且一路連夜追蹤之下,已經抓到了兇手。”

咳,不是他硬往自己臉上貼金,只是殿下的身份在這件事情上註定只能深藏功與名。

兇手抓到了!

圍觀的百姓頓時沸騰了起來。

今次這熱鬧看得進度極快,且轉折還頗多,可比話本子精彩多了,簡直是看到就是賺到啊!

僧人眼中的驚詫很快被斂去。

不可能——

什麼一路連夜追蹤……

道近昨夜將事情辦妥之後,便回來向他覆命了,今早天色初亮時還隨他一同去了前殿帶眾僧人誦經,怎麼可能被人連夜追蹤?

想來多半是在詐他,亦或是根本就是找了個替罪羊來暫時安穩民心罷了……

僧人這般想著,心中平定許多。

可下一瞬,待看清了那名被押來的黑袍人,卻是後背頓時爬上了一層冷汗!

他眼中的不可置信幾乎要掩蓋不住。

而片刻後,那份不可置信漸漸變得複雜起來——有震驚、有慌亂,甚至還有著困惑。

晨早還穿著乾淨僧袍去誦經的人,此時為何又披上了這件作案時用到的黑袍?!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所不知道的周折?

難道又私自出寺了?

隱隱接收到來自師父那份匪夷所思的注視的黑袍人,一肚子苦楚說不出。

整件事情的經過,其實他也是茫然無助的。

今早在寺內誦經之後,他便回了房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