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汪清眼神閃躲著。

這件事情她本打算萬不得已之時,拿來讓義兄替她辦一件大事的……

況且——

她的眼神似有若無地從阿荔腳上掠過。

她自也隱隱聽說了義兄同這位未來太子妃身邊的大丫鬟的事情,據說很快就要成親了……

世事變幻,如今這局面,她做不到一點不甘也沒有。

若料到會有這般變故,當初她大可以不去介意義兄的隱疾,早早地同義兄定下親事,那此時只怕就是享不完的富貴了……

所以,她私心裡是不願意說出那個真相的。

“不肯說便罷,請回吧。”

張眉壽說話間轉了身去。

“我說!”汪清連忙喊住她。

張眉壽頓下腳步。

“只是……還請姑娘設法尋醫治好蘇郎的邪病,待他痊癒時,我必然會將義兄的身世說出來!”

“討價還價,你找錯地方了。要麼現在說,要麼另尋他人相助。”張眉壽頭也沒回,語氣裡是沒得商量的漠然。

汪清神情一陣反覆。

棉花見狀皺眉道:“姑娘不必因為小人的私事而攬下這等麻煩事——”

阿荔附和著道:“是啊姑娘,咱們乾脆報官好了。”

“不行!不能報官!”

汪清忙地道:“我說……我說,只是還望我說了之後,張姑娘能盡力相助!”

張眉壽淡淡地“嗯”了一聲。

她自然會盡力相助的,因為她恰恰需要一個得了這‘邪病’的活口——說來,她此時藉此要挾這汪姑娘來探問棉花的身世,實是稱得上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不過,送上門來的機會豈有理由不用?

汪清微微咬了咬下唇,道:“義兄實則是……白家二房的嫡出公子。”

阿荔驚道:“白家?哪個白家!”

莫不是——

“就是去年剛被平反的那個前兵部侍郎白家……義兄的身份,正是那位白侍郎的親侄。”

阿荔不可思議地看向棉花。

狗男人的身世竟這般出人意料的嗎?

照這麼說,如今白府裡住著的白家四公子,豈不就是他的堂兄弟了?!

張眉壽亦微微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