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還要同我說呢?”劉清錦微微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不想瞞著我……可你不必如此的,你若有自己的秘密需要小心守著,那守著就是,不必非要同我言明不可。”

這樣的事情,他每說出來一次,必然都要耗費不小的勇氣,心中定也是難受至極的吧?

“我那名義上的生父,非是尋常人……我恐日後萬一因此生出什麼變故來,不想叫你沒有應對的準備,更不想讓你後悔今時今日的決定……”張秋池坦然道。

劉清錦心底暖極。

“那我很高興……”

言罷,又忙地收起笑意,解釋道:“我斷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只不過是——”

“我知道。”張秋池語氣溫柔地截斷她的話。

“這件事情,你若想細說,日後咱們再細談。眼下我雖尚不知事情全貌如何,但也大約猜得到你的心意……張老爺和張太太既有這般決心,只要你願意,那你便永遠都是張家子孫。至於日後如何……”

她鼓起勇氣上前一步,拉過了他一隻手,道:“以後的事情,便是咱們一家人的事情……張老爺張太太,張妹妹,還有我,咱們一起面對。”

“……”

張秋池沒有說什麼,只緩緩反握住了那一隻柔軟微涼的手。

而此時握著,他大有一種再捨不得放開的感覺。

餘下那一件事要不要說出來,他甚至有著一瞬間的猶豫。

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因為,若真要攜手終老,那她便是最該知情的那一個人——

“我身上患有一種怪病……”張秋池低聲將事情說明,包括先前那“怪病”傷人的經過。

劉清錦聽得近乎目瞪口呆。

她甚至將手自他手中驀地抽了回來,以手掩口,驚異無比地問:“……近似於雷電之力嗎?”

張秋池壓下心中不安,道:“確有幾分近似……但其威力尚不足以同雷電作比較。”

劉清錦道:“那也十分了不得了!”

“……”張秋池愣了愣。

了不得?

“這等奇事,我還是頭一回聽聞!百姓們都說你是文曲星下凡,如此看來,確是神仙轉世無疑了!”劉清錦一雙眼睛大亮,甚至還隱隱有些與有榮焉的意思。

張秋池徹底怔住。

她不是該害怕才對嗎?眼下這激動興奮的模樣算怎麼回事?

“可是若犯起病來……是會傷人的。”他再次提醒道。

這也是他最擔憂的地方。

劉清錦卻道:“那不是恰好能拿來防身嗎?照你方才說,先前是有人要傷你性命,你才會突然發了病。這麼說的話,它可是救了你一命啊……而你性情最是溫和不過,向來定也不會無端發病的——這些年來,不是隻有過那一回嗎?”

張秋池更是愕然。

怎麼經她一說……好像還成了難得的好事一般?

“況且你也說了,如今已在服藥壓制了。我倒是覺得,算不得什麼大事。當然,你若覺得這是個心結,那繼續服藥便是。”劉清錦問道:“還有其他事情要說嗎?”

張秋池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劉清錦望著他,卻深深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