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丫頭看來也是真心想要留他嘛。

就此鬆口的話一時說不出來,但也未有再一意堅持說要走,只狀似漫不經心地岔開了話題道:“叫人將姓夏的叫過來瞧咱們下棋,他整日悶在院子裡胡思亂想,想得多了,有事沒事便要鬧一場,也是煩人得緊。”

“夏伯父此時怕是沒空過來。”

駱撫“嘁”了一聲,道:“除了發瘋之外,他能有什麼事情可做?”

“許是正忙著認親呢。”

“認親?!”駱撫手下動作一頓,滿眼意外之色:“人找著了?”

張眉壽含笑點頭。

無論過程如何,夏伯父晚年得以尋回女兒,都是一件極值得高興的事情。

“嘶——還真叫你們給找著了?”駱撫驚奇無比,當即就撂了棋子兒站起身來,“那我可得去瞧瞧才行!”

“您此時過去,叫他們怎好說話?”張眉壽將人喊住,“再者道,人您也是見過的了。”

“我見過?”

“就是住在西院裡的那位田嬸子。”

“……”駱撫的神情從驚詫漸漸轉變為古怪。

“你們便是想哄他,好歹也找個接近些的吧?”

那位婦人無論是樣貌還是年紀都未免差得太遠,這麼隨便應付真的好嗎?

“正因不是哄騙。”

張眉壽語氣隨意地道:“您且坐下,我與您細說。”

駱撫滿心困惑地坐了回去。

另一邊,田氏猶豫再三,此時不過才剛走進夏神醫院中。

“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同夏大夫講,不知可否暫時迴避片刻?”田氏對守在廊下的僕人輕聲說道。

僕人意外而不解。

這位嬸子平日裡幾乎見不到人,更不曾同夏大夫有過交集,此時過來能有什麼事情?

但對方好歹是客,而他只是下人而已,倒是沒有拒絕的餘地。

只頗為為難地道:“夏大夫時常會犯糊塗,到時若不慎傷了嬸子,小人怕也不好交代。”

“不妨事的。”

田氏想了想,道:“勞你守在院外便是,若有什麼動靜,也好及時應對。”

僕人這才勉強點頭。

聽到說話聲的夏神醫已從內間行了出來,見得田氏,微微一怔,向她施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