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父親吃醉了酒,抱著我大哭了一場……我長這麼大,可還沒見父親這般哭過呢。想了一夜也想不明白,所以就來問一問表妹。”

張眉壽沉默了一瞬,問道:“舅舅哭了,表哥為何會覺得我會知道原因?”

宋福瑜反過來茫然了一瞬。

是啊,他為何會覺得表妹知道內情呢?

可……他就是覺得表妹會知道啊。

可能這就是信任吧?

呃,換成信服似乎更貼切些。

“難道表妹不知道嗎?”

張眉壽搖了頭。

“我不清楚。”

這件事情在更多意義上是宋家的家事,在舅舅沒決定好要不要告訴幾個表哥之前,她沒有理由多嘴。

宋福琪有些失望地點頭。

好吧,看來這回是他的直覺出錯了。

但表妹不知道,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要去姨母那裡看看,表哥可要一同前去嗎?”張眉壽問。

“我就不去了,還要忙著去鋪子裡做事呢。”宋福琪起了身道:“不說了,這就得出門了。”

看著這樣踏實又上進的少年,張眉壽不禁笑了笑,道:“表哥近來辛苦了。”

“忙自家的生意,沒什麼辛苦的。”

再者說,他辛苦些,便能替父親和姑母多分擔些,且還有大哥在——他們私下保證過,以後再不會叫姨母如此番這般累得病倒了。

宋福琪出了門去,張眉壽則去了錦清居。

她去時,宋錦娘正坐在榻中和宋氏說話,旁邊是阿湘和趙姑姑,皆是可信的人。

“蓁蓁來了,早食用的可好?”宋錦娘笑著問。

張眉壽笑著點頭,走了過去在一旁的鼓凳上坐下。

“我們在說你舅母的事情。”宋氏也不瞞她,“你舅舅今早來過,只說她半個字都不肯吐露……你舅舅也是著實沒法子了,也不大願意再見她,但又覺得心中愧對你姨母,至今沒個說法。便說……不如將她就此發落了。”

俞氏此番意在謀害阿姐的性命,若非有蓁蓁在,只怕已然得逞了。

這樣的惡念,拿命去償還也並不冤枉。

“那姨母的意思呢?”張眉壽看向宋錦娘。

“問還是要問清楚的,其它的,現在說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