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老太太心中怒氣更增,偏見對方皺眉不語,不禁更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做了虧心事,就啞巴了不成?今日若不說清是去何處廝混了,當心我拿柺杖敲破你的腦袋!”

為了這等人吃醋是絕不可能的,畢竟他根本不配。

她怕的是萬一這老貨當真幹起了那不檢點的腌臢事,自毀了晚節名聲事小,傳出去丟了張家顏面、對家中晚輩前程親事有妨礙事大!

“你還好意思問我?”

張老太爺拿興師問罪的語氣道。

“?”

張老太太甚至愣住了。

“我想了許久都不曾想到自己是如何被人騙出的門!我一個瘋子,家裡人竟都不知道看著點兒嗎?”張老太爺當真一副氣得不輕的模樣:“若我出了事,你們良心能過得去?”

“……”

這一刻,張老太太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她驀地舉起手中的柺杖,就朝著張老太爺身上砸去。

張老太爺跳著腳躲開,指著她,學著她方才的語氣質問道:“怎麼,被我說中了,心虛了?還想要殺人滅口不成!”

張老太太咬著牙舉著柺杖追上去。

說什麼都是多餘,她眼下只想敲死這老東西!

“老太太,這雨才停,您可要當心腳下!”

蔣媽媽驚魂不定地跟在後頭提醒著。

……

翌日,雖未有再落雨,然天色仍是陰沉沉,霧濛濛的。

即便天氣不妙,然今日的大永昌寺,香客卻是極多。

眾所皆知,今日乃是大國師繼曉出關之日——大國師心繫大靖,閉關祈福百日,著實叫人動容。

而深受百姓敬重景仰的大國師,在出關之後,聽完僧人所稟,卻是眼神驟沉。

稟事的僧人候在一旁,幾乎連呼吸都屏住。

四下落針可聞,繼曉緩聲問:“章拂何在。”

他今日出關,兩位親傳的弟子,一個已成了不會說話的屍體,另一個活著的也不曾露面,委實荒誕。

“回國師……小僧不知。”僧人低聲答道,竭力掩飾著語氣中的恐懼:“章拂法師自昨日午後出寺,至今未歸。”

繼曉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便是不知所蹤的意思了?

可昨日才動身,未免太晚了些——

在他手下做了這麼多年的親傳弟子,又有能力被他重用,便絕不會是這般異想天開的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