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懷有身孕之事若被揭露,只能是死路一條。

可清烈與清羽又有不同,一直以來皆是在暗中替他行事,於他人而言,東宮之內甚至沒有這個人的名字。

棉花與清烈相識不久,卻已是情同手足,為保全好友血脈,自稱中意阿英已久,以此求娶。

他本是被懷公託人舉薦入宮編入御林軍,護衛東宮,前途一片明朗,心知阿英必不會答應,是以甚至先將此事求到了詹事府。

如此之下,才有了後來之事。

祝又樘將這些內情都說與了張眉壽聽。

張眉壽聽得可謂吃驚,卻又恍然。

“原來竟是如此。”

旋即看向祝又樘:“不過,殿下是如何知道的這般詳細的?”

依她對棉花的瞭解,他既選擇了去做這件事,必然就不會輕易同人提及。

這是個只做事不說話,更不願給主子添一絲煩擾的。

“是那孩子漸漸長大,我瞧著,幾乎與清烈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是以,便尋來清羽問了一句。”

他原本只隨口提了一句而已,可清羽便好似終於有機會將這個埋藏於心的秘密說出口一般,盡數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不能再細緻地告知了他。

當時他甚至聽懵了。

聽罷這些,張眉壽微微嘆了口氣。

平日裡看似沉默寡言的一個人,卻是極重情義的。

只是不知若上一世他早些遇見阿荔,會不會還是同樣的決定。

當然,這個假設是沒有意義的。

上一世雖是錯過了,好在還有這一世。

張眉壽輕鬆了許多。

因為,她總算可以將阿荔沒有顧慮地交給那個她喜歡了整整兩世的少年了。

咳,不對。

若論起顧慮來,似乎還有一條。

“怎突然有興趣問起了這些?”祝又樘將她想知道的盡數告知了她之後,才轉而問起緣故。

“實話不瞞殿下,我那丫頭阿荔,對棉花中意已久,且稱得上是兩情相悅了。”

“竟有此事。”祝又樘笑了笑,道:“既如此,成全了便是。”

棉花為人正直可靠,是個值得託付的。